意識到沈燃真的不是在開玩笑,謝長寧驀地瞪大了眼睛。
他下意識後退兩步,先是愣愣點了點頭,而後又拚命搖頭:“就算陛下真的要比,那至少……至少也先跟少將軍商量一下再說吧。我覺得讓他來做這個見證人比我合適。”
當然有一句話謝長寧沒說。他覺得薛念還是有很大機會可以說服沈燃的。
“薛子期?”
伸手接住一片樹葉,沈燃沒有任何笑意的勾了勾唇,淡淡道:“你覺得……他會同意?”
謝長寧愣了下,隨即苦著臉道:“少將軍不同意就可以不去?陛下,你……你這……這就未免有點兒欺負人了吧!”
沈燃拍了拍謝長寧肩膀,笑道:“你為什麼不可以理解為……”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比起薛子期,在朕的心裡,其實更信任……也更器重你?”
沒想到沈燃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謝長寧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陛下還是快不要拿我打趣了,我可還是個孩子呢。哪裡能跟少將軍比?”
“英雄不問出處,更不看年紀。”
沈燃搖了搖頭道:“從前朕的確一直拿你當小孩看,直到當日你家公子對朕說,你能想辦法從牢裡逃出來,能下決心想辦法殺死一直欺負你的人,朕才真正開始對你另眼相看,也是發自內心敬佩你,發自內心承認你這個兄弟。”
沈燃最厲害的一點在於,隻要他真想讓一個人看到自己的真誠,那他就能比任何人都真誠。
“敬佩”與“兄弟”兩個詞驀地砸下來。
仿佛於無聲處聽驚雷,謝長寧徹底愣在了原地。
或許除了他自己,再沒人能理解他此刻的震撼。
士為知己者死。
輕飄飄就可以說出口的幾個字,可他聽了卻是千斤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