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用手撐了一下地。
下一刻他就要從地上站起來,然而去傳信的親衛在此時急匆匆跑來,氣喘籲籲的道:“少將軍,陛下請您過去!”
話音才落下,身旁立即有風聲呼嘯而過,等這親衛再回過神來時,麵前早就已經徹底不見了薛念的影子,前方隻遠遠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
“多謝。”
“我領你過去”幾個字被咽進了喉嚨裡,親衛站在原地,瞠目結舌。
…………
伴隨著似有若無的清冽梅花香,沈燃感覺有人走過來,在自己身邊跪下。
他側過頭,果然看見薛念的臉。
然而對方穿的並不是素來穿慣的紅衣,而是一身非常眼熟的黑衣。
因為距離太近,薛念衣服上淡淡的梅花香氣和沈燃身上的混淆在一起,漸漸的就分不出彼此。
沈燃的目光在那件衣服上停留了片刻,而後若無其事的移開眼睛,淡淡道:“你來乾什麼?”
聲音中隱隱透露出那麼點兒拒人於千裡的意味,可是薛念照舊很好脾氣的道:“當然是來和陛下一起。”
片刻的沉默後,沈燃很心平氣和的道:“大可不必。朕做這些事兒,與你無關。不管趙元琅覺得夠不夠,這都是朕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至於你……等養好了病就走吧,你想要的海闊天空,朕也成全了。”
既然滿腔歡喜終成空,開始時又何必情深義重,倒叫人空自嗟歎意難平。
反正從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
瘋這一回。
是祭英烈陵中的這些將士,也祭自己死去許久的少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