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完顏靖滿是茫然的瞪著眼睛。
他縮在角落裡,望著前方的黑暗,頭一次痛恨起自己為什麼還沒死。
薛念砍掉完顏靖的手腳,割掉他的舌頭,卻留下他的眼睛和耳朵,讓他能清清楚楚感受到自己如今的慘狀,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像蟲子一樣在地上爬。
這份乾脆利落的狠辣實在叫人膽寒。
尤其這破地方還不見天日,聽不見哭嚎叫喊,甚至連風都吹不進來,唯一的聲音就是每日獄卒送飯的腳步聲。
孤獨也是能逼死人的。
特彆是一個被砍掉舌頭和手腳的人。
就在這時——
寂靜狹長的甬道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開始完顏靖以為又是獄卒來送飯,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並不是。
因為這腳步聲不急不緩,實在太過沉穩,即使走在陰森死寂的地牢中也有種閒庭信步般的從容,與送飯獄卒的腳步聲完全不同。
而事實也果然如此。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墨發高束,眉眼間有種令人心驚的驚豔綺麗。
與肮臟破敗的牢房格格不入。
看到對方,完顏靖瞳孔皺縮。
他臉部肌肉扭曲變形,難聽的“咕嚕咕嚕”聲不斷從喉嚨中溢出來。
雖聽不出完顏靖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沈燃直覺就肯定不是什麼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