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在此處現身開始,大祭司就暗暗防著薛念忽然發難的可能,此時見到眼前寒光閃爍,她當即在椅子扶手上重重一拍。
尖銳哨聲劃過耳膜,一條無比巨大的蟒蛇不知從何處躥出來,像小山般擋在了大祭司身前。
然而薛念的目標卻不是她。
就在這電光火石、兔起鶻落的刹那之間,彎刀幾乎擦著巨蟒嘶嘶吐出的信子飛過,在正中央懸掛著的那幅畫像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露出另外一個寒氣森森的密室來。
血色漫上眼白,大祭司那張布滿了疤痕的臉徹底扭曲了:“你是何時發現的?”
“你說畫像之後的密室?”
薛念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麵前這條巨大的蟒蛇,一邊笑道:“當然是陛下親口告訴我的。你讓我看的這些,他早就已經跟我說了。你以為我會因為這些而看不起他?但事實上,我和他之間的情誼,你這種人可不會懂。”
大祭司愣了愣。
不知為何,薛念眼裡的篤定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她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因為這是一輩子也洗不掉的恥辱?”
薛念淡淡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可笑,既然加害者都沒有日夜不安害怕報應,憑什麼反而受害者要被彆人的錯誤困住,永遠不得解脫?大祭司,你的確應該記得這些事,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夠明白,以你這樣的人品,配得上自己曾經曆過的所有背叛和苦難。”
沒有一句臟話。
但又沒有一個字不是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