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
他怎麼會怕?
他不可能怕。
鐵牛瞪著眼咬著牙,似乎要在沈燃臉上戳個窟窿出來。
為什麼皇帝竟然是這樣的?
他從來沒見過皇帝的長相。但他想象中的皇帝一直是骨瘦如柴,眼底青黑,瑟瑟縮縮躲在軍隊後頭的窩囊廢。
而不是如今這樣。
俊美卻叫人畏懼,叫人膽寒。
謝長寧一身的書卷氣,在麵前這個人的身上儘數化作風霜凜冽刀劍氣。
他眼裡那種破釜沉舟的狠勁,實在太驚人。
鐵牛喉嚨裡溢出張揚的笑聲:“要殺開刀,吃肉張嘴!老子但凡皺皺眉頭,就不是——”
“二哥,你快給我閉嘴吧!”
“英雄”兩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旁邊雷衝已經急了:“陛下,你弟弟可還在我們兄弟的手裡,你要是殺人,我們就不得不把他下油鍋——”
“那就動手。”
雷衝也愣了。
他不由自主的向著謝長寧的方向看了一眼:“什麼?”
沈燃又笑了。
他挑著眉,饒有興致的把板斧壓在鐵牛脖子上:“讓你動手,怕死就不配做朕的兄弟。”
聲音很輕快。
卻又帶著種揮之不去的、漫不經心的諷刺。
沈燃微微側頭,冷冰冰帶著審視的目光就落在雷衝身上。他緩緩道:“既然這麼喜歡玩,朕就跟你做個遊戲。朕數一二三,你砍繩子,朕砍他的腦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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