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隻是這一句話,就讓空氣陷入了近乎凝固的死寂。
從被抓到現在,薛念一直熬鷹一樣玩他們,其中有好幾人不是被打死的,而是被活活熬死的。
他太懂得如何能摧毀一個人的心誌。
以至於獵物見了獵人猶如驚弓之鳥。
以至於身為國主的完顏森一夜白頭。
完顏森嘴裡的血順著指縫往外流。
被踹了一腳後,他眼睛之中的怨毒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取而代之的是驚慌。
他身體摩擦著地麵,不斷向後挪,試圖跟沈燃拉開距離:“你到底……你到底想乾什麼?”
沈燃欣賞著他的驚恐,半晌才玩笑似的吐出兩個字:“你猜?”
完顏森喉結動了一下:“我是戎狄的皇帝……不!是朕!朕是戎狄的皇帝!你趕緊放了朕!不然我兒子不會放過你!他們的大軍馬上就到了!”
“那的確是可怕的很呢。”
沈燃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衣衫襤褸滿頭白發的男人,溫言道:“多年未見,陛下還真是風采依舊。”
態度太溫和。
可完顏森在這種注視下冷汗涔涔。
這種不屑一顧的眼神與他當年如出一轍。
不,或者說是比他更冷酷陰沉。
看的是畜牲,不是人。
完顏森頭皮一陣發麻。
他狠狠咬著牙,第二次問了同樣的問題:“沈燃,你到底要乾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頭皮忽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沈燃拽著完顏森的頭發,力氣大到把對方半邊身子都提了起來,笑道:“當然是報答陛下,朕可是無時無刻不記得陛下的恩德。”
冰冷的刀鋒抵在臉上。
伴隨著男人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啪嗒”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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