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透在靳祈霧波瀾不驚的眼神裡繼續說：“所以我會獨立出來，我不靠家裡，他們就沒法強迫我。”
其實沈家給他安排了好幾個相親對象，申城首富陸家二千金陸旖算是條件最為出眾的之一。
在遇到祈霧之前，他也曾有過妥協的念頭，想著隨便挑個不錯的對象娶了算了，畢竟圈子裡的人大多也都是這麼做的。
說到底，他也沒什麼特彆之處，甚至曾經還認真考慮過，要不就和陸旖結婚算了，婚後兩人各過各的。
而恰好，陸旖是個雙性戀，自從去年被前男友傷過之後，她的性取向已經漸漸趨向於單純的同性戀。
於是兩人之間達成了某種默契，他們先把這門婚事定下來，然後一起想辦法拖延，直到沈透有足夠的實力自立門戶，直到陸旖能夠說服家人接受她出櫃的事實，或者，等她願意嫁給一個男人。
但這畢竟是陸旖的隱私，沈透不能不經她同意就擅自透露出去。
所以，關於陸旖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祈霧。
兩人的對話異常平靜，完全沒有杜薇瓏和王逸歡想象中的那種劍拔弩張、歇斯底裡的場麵。
靳祈霧挑眉問道：“我看陸小姐挺不錯的，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沈透笑：“不錯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喜歡？”
靳祈霧不免俗地問了句：“那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沈透回答得乾脆：“哪都喜歡。”
靳祈霧彆開臉，“嘁，敷衍。”
“那我說個不敷衍的。”沈透慢悠悠地開口，“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想睡你。”
所謂“生理性喜歡”，大抵如此。
“第幾個？”她問。
“什麼？”
她幽幽問道：“我是第幾個你見第一眼就想睡的女人？”
沈透氣笑了，捏她的臉：“oneandtheonlyone”
靳祈霧反手去捏他的臉：“好啊，我第一次見你，就端著一杯‘約炮酒’來找你，你還義正辭嚴地說什麼‘酒精過敏’，敢情那時候就惦記上我了？人麵獸心！”
沈透望著她：“霧，第一次見你，是你自己往我懷裡撲的。”
靳祈霧愣了愣，“啥？”
沈透挑著眉，抬了抬下巴，一副“你再想想”的表情。
靳祈霧想了又想，終於想起在ist酒吧廁所門口，那個扶了她一把又迅速抽手，害她差點摔倒的墨綠色身影——
對了對了！她想起來了，那個男人虎口處有個“s”形紋身！
靳祈霧又氣又想笑：“我還想呢，是誰這麼沒風度。”
沈透在她耳邊輕聲說：“祖宗，你往我懷裡一倒，我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來那種念頭，差點沒把自己嚇死，後來還連續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靳祈霧美眸一挑：“好好說，到底是噩夢還是春夢？”
他一本正經：“你老公沒那麼色。”
“整天你老公你老公，誰答應做你老婆了？”
不等沈透說話，靳祈霧思維很跳脫，馬上從這個話題又跳回了前一個話題：“你跟陸小姐……你倆真沒可能？”
“沒可能。”沈透答得乾脆。
“行，我信你。”
沈透捋著她的頭發，“霧，我愛你。”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輕鬆得仿佛日常問候，自然而然，就像喝水一樣簡單。
但，到底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跟一個姑娘說這三個字，他耳尖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