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祈霧和沈透趕到醫院的時候,祁徹已從icu轉出,被安置在了單人間。
那間帶著客廳的高級病房裡,靳老也來了,就坐在客廳沙發上。
靳祈霧是走在前麵的,沈透突然有個緊急工作電話進來,在後麵樓梯口接電話。
靳老已經知道了靳聖昭要把“久幽”,還有靳聖昭名下幾處房產給靳祈霧的消息。
一見她,便是滿臉不悅,話語間更滿是不留分毫情麵。
“你哥哥為了給你擋刀進了icu,躺在那裡生死未卜,你卻有心思往南邊跑,去跟人談戀愛,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靳老越說越激動,“靳家的臉麵都要被你丟儘了!”
靳祈霧臉色一白,她確實不該把為救自己而受傷的祁徹獨自留在醫院。
麵對靳老的責備,她無從反駁,隻能硬著頭皮挨訓。
這時,俞周紫聞聲從病房裡麵出來,一臉怒容地盯著靳祈霧,臉色也是青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靳老說:“爺爺,她本來也就不是靳家人,咱們也不能對她有這麼高的道德要求。——誰知道她身上流的什麼人的血,能這麼沒心沒肺。”
靳祈霧斜睨了俞周紫一眼,這一口一個爺爺、咱們的,叫得真是比她還順。
冷聲嗤道:“你倒是熱情,這麼快就認上爺爺了。”
靳老聞言,冷笑連連:“我倒希望周紫是我孫女,至少比你強百倍。”
靳祈霧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不是跟祁阿姨處得很好麼?您這麼喜歡她,乾脆讓祁阿姨認她做女兒,當作嫁妝一起嫁過來算了,她肯定樂意得很,畢竟這麼愛往靳家湊。”
靳老指著她鼻子,道:“行啊,我正愁沒有一個親孫女給我養老送終。”
他話中有話,表麵說俞周紫,實則暗指隋知無法回歸靳家的事。
靳祈霧語氣平靜:“哦,差點忘了,她爸跟我爸,還有祁阿姨的關係也還都挺好的。乾脆把俞家人都接過來算了,反正靳家家大業大,養得起,統統養得起。到時候,您不光多一孫子孫女,還多一兒子兒媳。”
見到靳祈霧還敢頂嘴,靳老氣得捂住胸口,連連點頭:“行,行。你真是有出息了,跟你那去世的媽一樣,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就算養條狗,養他們全家,都比養你們這白眼狼強!”
一句話,直接得罪了兩個人。
俞周紫聽到自己全家被拿來跟狗作比較,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變。
而靳祈霧這邊,謝長瀟是她的底線。
聞言,她眸光徹底冷下來,也顧不得其他:“誰說不是呢?當年我外公在世時,就是扶持一條沒用的狗,都比扶持一條白眼狼強。”
想當年,靳家什麼都不是,靳老也就比普通人多念了幾本書。
如果沒有謝定呈,哪會有今天的靳氏?
靳老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靳祈霧話落,“哐當”一聲,是花瓶砸在地上的聲音。
靳老氣得渾身發抖!
俞周紫嚇了一跳,低聲勸道:“靳爺爺,您彆氣壞了身子……”
她哥還在裡麵休息呢……鬨出這麼大動靜,把祁徹嚇到了怎麼辦。
靳老剛想開口,靳聖昭推門而入。
看到一地狼藉,他深吸一口氣,看向靳祈霧:“霧霧回來了啊,快進去跟你哥說兩句。”
靳祈霧望著靳聖昭,眼神複雜,可最終也隻是輕輕點頭,繞過地上的碎片,走向病房。
病房內,祁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臉色依然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