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毀了我吧。”陸旖緩慢地回他,“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不會看著靳祈霧再傷你一次。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誰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
沈透冷靜地看著她:“如果你對我的關心是因為在沒有人對你好的情況下,我對你好了,那我寧願從來沒有對你好過。”
陸旖瞳孔微微收縮,一瞬不瞬地凝著他,眼眶裡的淚在她那雙大眼裡盈盈閃動,始終沒有掉下來。
良久,她驀地扯唇嗤笑,兩顆淚珠這才滾落下來。
她粉唇輕啟:“看到她大半夜來找你,你不會在心裡暗暗開心吧?”
沈透眨了一下眼睛。
陸旖輕嘲:“還真是個端水大師,兩頭都想抓,誰都不願意放棄,前腳剛安慰完祁徹,後腳就想來挽回你,她以為自己上輩子積德了,好事都能輪到她?”
沈透一顆心毫無防備地一沉。
似是為掩飾心底的一絲抓不住也按耐不下去的期冀,他從兜裡又掏出煙,手指擦著打火機打了三遍才將煙點燃。
陸旖笑一聲,像在笑他的自欺欺人,又像在笑自己。
她知道這段友情已經走到儘頭了,但,哪怕臨死前也要找個墊背的,她看向沈透,“你知道她是從哪裡過來的嗎?日本。”
沈透沉默。
“兩個小時前她還在日本航空的飛機上和乘客吵架,彆不信,自己上網搜搜看就知道了。”
煙灰抖落在地毯上,燙在他心上。
嫋嫋煙氣仍在空中繚繞,一點點掠奪他鼻間氧氣。
他開口:“滾。”
……
沈家彆墅門口。
誰都沒有走,靳祈霧與蔣易凡劍拔弩張地麵對麵站著,一言不發,直到陸旖從大門裡出來,這裡才有了聲音。
“小一。”閔一莎迎上陸旖通紅的眼睛,小聲問,“怎麼了?”
陸旖搖了搖頭,剛要開口,靳祈霧的聲音響起:“isa姐,能不能想辦法讓沈透見我一麵?他不肯見我,也不願意聽我跟他解釋。”
閔一莎回頭,略有些為難地看著她。
蔣易凡率先開口:“你想解釋什麼?他不想見你,你不要搞出一副你有多愛他的樣子,小姐,我請問,你早乾嘛去了?”
靳祈霧看向蔣易凡,努力克製著情緒問:“真是奇怪了,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蔣易凡冷笑:“你哪兒得罪我了?你傷害我兄弟了。我隻是比阿透更早看清你的真麵目,早就知道你們會走到這一步,靳小姐,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的,論家世背景、相貌學曆個人成就,阿透有哪裡配不上你?
“你不過就是仗著他愛你,一次又一次地作妖,現在他不要你了,你又跑過來賣慘,你以為普天之下皆你媽啊?憑什麼誰都得慣著你?”
靳祈霧最聽不得“你媽”兩個字。
誰料,權泱泱比她更早一步發火:“蔣先生,沈透什麼時候聘請你做他的發言人了?他們兩個人分手鬨矛盾,他一個人躲在屋子裡不出聲,要他的朋友出來欺負前女友,這樣就很爺們?”
蔣易凡是怵權泱泱的,他退後一步,但氣勢不減:“權小姐,我敬重你,但你也不能是非不分。你自己問問你的好姐妹都做了什麼?”
靳祈霧渾身顫著,聲音嘶啞,失控:“我到底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你們非得這樣?”
蔣易凡說話一貫不留情麵,這會兒子還有閒情冷幽默:“你沒傷天害理,你隻是傷沈害透了。”
“我傷害他?”靳祈霧深吸一口氣,餘光冷冷睨向陸旖,“你不妨問問你身邊這位,我哪次跟沈透吵架不是因為她?到底是我想傷他,還是有些人就見不得他好?”
陸旖睫毛一顫,往蔣易凡身後縮了縮。
“所以呢?”蔣易凡將陸旖護在身後,反問。
“你為了跟祁徹在一起,威脅你爸,不讓他娶祁徹的媽媽,你隱瞞自己的千金大小姐的身份,一個人跑到倫敦,邊打工邊留學。阿透清楚家裡不會讓他娶一個沒錢沒勢的普通人,所以,為了擺脫家裡控製,他拚了命的加速成長。”
靳祈霧一怔,這事情蔣易凡怎麼會知道?難道是沈透和他說的?
可這件事,沈透似乎都知道得不如他清楚。
蔣易凡歇一口氣,繼續說:“為了一筆可以讓他快速脫離沈家的生意,他跑到巴黎,出了車禍,醫生讓他靜養,我和他表哥幫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為了確保生意萬無一失,還是偷跑出去跟人拚酒,結果胃出血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一個人在巴黎住院好幾天,你去看過他一眼嗎?彆說看了,你哪怕多關心他幾句呢?你關心過他嗎?我想應該並沒有!因為你哪怕關心過他一句,他也不會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意誌消沉!”
靳祈霧深呼吸,脫口而出道:“談生意!你怎麼不提他去巴黎陪陸旖試婚紗的事?”
蔣易凡眉心一蹙,陸旖怯生生道:“靳小姐,你誤會了,我和阿透隻是偶遇,他去巴黎是為了談生意,試婚紗的事情,是我為了應付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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