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伴著一個“臟”字在耳邊沉沉落定,沈透終於看明白靳祈霧眼中的情緒。
那是一種,“不乾淨的東西就不要了”的嫌棄。
指尖微蜷,沈透收回手,緩緩挺直了脊梁,然後,往後退兩步。
“好。”
他說。
兩相沉默。
靳祈霧側著身咳嗽,數秒後,亦躲開祁徹伸過來的手,看向佩佩:“佩佩,送我回家。”
佩佩愣了愣,點頭道:“好。”
“我幫你。”陸之驍連忙說道。
最後,陸之驍和佩佩一起攙著靳祈霧往外走。
費子瀟突然叫住她:”靳總。”
靳祈霧腳步頓住,回頭,安靜地看她。
費子瀟緩緩靠近靳祈霧,四目相對,她粉唇輕啟:“對不起……其實,我沒親到他。”
“哦。”靳祈霧眼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隻是嫉妒你,擁有過他全部的愛,”費子瀟說,“我隻是想氣氣你,沒想到會鬨成這樣。”
“沒事啊,”靳祈霧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笑,“這種人渣,你想要就拿去吧,我不稀罕了。”
費子瀟下意識地側頭看一眼沈透。
他的眼裡也沒有情緒起伏。
意味不明地笑一聲,費子瀟說:“真巧,我也不稀罕了。”
“隨便你。”靳祈霧碰了碰佩佩的手臂,“我們走。”
……
我叫費子瀟。
我爸是華國第二大汽車製造商——極路集團的董事長,費民富。
除了名字土了點,我爸其他條件都是拉滿,但他人生中最成功的一件事,不是在改革開放的浩蕩春風吹遍神州大地時,在八次創業失敗後仍沒有放棄,第九次創業成功創辦了極路,邁上人生巔峰……
而是他用孜孜不倦的態度追到了、早早地娶了我媽,還生了我姐和我。
跟我那位比我大十歲的企業接班人姐姐不同,我生來就是含著金鑰匙的富二代,過著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名牌大學的文憑是毫不費力拿到的,誌向是沒有的,逐夢演藝圈,也自然有人為我鋪好路,輕輕鬆鬆就能拿下女一號。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為什麼發過愁,也沒受過什麼挫折。
直到今年5月,我遇見了一個男人。
他是我爸合作夥伴的兒子。
那天我爸帶我去他家拜訪,本來我就煩透了這種應酬,更何況那天還是我的生日。
晚上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一起慶祝,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拜訪”給攪黃了。
我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規矩地放在腿上,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
神情是專注的,腦子是神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