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驍再次看了看那些資料。
一邊看,一邊說。
“經手受孕手術的薑唯一,車禍昏迷不醒。”
“線索就在這裡斷了。”
“而她經手的受孕手術,是在四個多月以前。”
“也就是說,那個懷了你孩子的女人,已經有快有四個月的身孕了吧?”
厲寒臉色陰沉地點點頭。
雲驍不難從他這般臉色中看得出來,他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放下資料,雲驍又說,“厲寒,你有沒有跟薑楠說起,你在外麵的這個孩子?”
“我會找個時間,好好跟她聊聊。”說這句話時,厲寒皺起了眉頭。
雲驍拍了拍那些資料,道,“厲寒,唯一知情的薑唯一車禍昏迷不醒,這件事情想要查下去,難辦哦。”
厲寒若有所思,“薑唯一和薑楠是朋友關係,而且有著過命的交情。”
“那這件事情,薑楠知道嗎?”雲驍問。
厲寒搖頭,“我問過她,她對薑唯一工作上的事情,並不知情。連薑唯一的母親也不知情。”
因為精子庫的那些信息,本就是保密的。
再次拿起那些資料,雲驍一籌莫展,“難查!”
厲寒起了身,“這件事情,你自己去查,彆去問陸淮書。”
“薑帆人設崩塌後,這小子天天想著薑楠?”雲驍問。
這個問題讓厲寒的臉色染上寒芒,然後冷哼一聲,“這小子是癡心妄想。”
雲驍笑了笑,“嗬,可能他也是真的後悔,也是真的很愛薑楠,才敢跟你這個小舅,如此較勁。”
雲驍拍了拍手上的資料,又道,“放心,這件事情,既然你已經交給了我,我會認真去查的。”
“上點心。”厲寒點點頭,又說,“務必要把那個懷孕的女人幫我找出來。”
點了點頭的雲驍,拿著資料開始仔細研究。
厲寒還想再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等他走到門口,他還是回頭看著桌前,研究著手中資料的男人,“雲驍!”
“還有事?”雲驍抬頭。
厲寒說,“方家那位回國了,你知道嗎?”
他說的是方草的姐姐,方緣。
提到這個人,雲驍眼裡的光,一點點消散,露出短暫的苦楚後,無所謂地笑了笑。
“回來了就回來了,關我什麼事。”
厲寒看著強裝無所謂的雲驍,“我就是想提醒你,那個女人長了多張麵孔,你不能再對她心軟。”
“放心,同一個坑我不會再跳第二次。”雲驍低頭,繼續翻看手中的資料,“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關門聲響起後,雲驍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眼神在那一刻,變得黯淡又碎裂。
他整個人一陣頹然,然後往沙發後麵倒去。
門口,傳來厲寒無可奈何的聲音,“看來,你並沒有完全放下。”
“你不是走了嗎?”窩在沙發裡的雲驍,立刻坐直身軀,很不爽地睇他一眼。
“希望你清醒一些。”補充完這一句,厲寒這才真正帶上門,轉身離去。
回辦公室的路上,他碰到了陸淮書。
陸淮書喊了他一聲,“小舅。”
“嗯。”厲寒停下來,看著陸淮書,卻不說話,“……”
他不走,陸淮書也不敢先離開。
被他這不露情緒的目光如此盯著,陸淮書心裡有些發慌,“小舅,要是沒彆的事情,我先去忙了。”
陸淮書低下頭想離開。
“等等。”厲寒喊住了他,“我問你。”
陸淮書又往回退了兩步,正麵麵對著他。
他問,“你去過薑唯一的家裡了?”
“……”猶豫片刻的陸淮書,眼神有些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