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摟著她的後腰,把她輕輕攬過來。
下巴輕輕落在她的額頭。
在這無儘溫柔的夜色裡,他的聲音也變得很柔:
“楠楠,你明明是在拒絕我。”
“可是你甜甜的聲音,好像是在邀請。”
薑楠抬起頭來,推了推他的腦袋,“好啦,安安分分睡覺。”
那個事情,容她再緩緩。
今天是真的累了。
加上厲蘭來找了她麻煩。
她的精力,已經被消耗掉了一大半。
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困意十足的哈欠。
這才停止了剛剛的曖昧對話。
“老公,晚安!”
她倒是很快就在他麵前,睡著了。
可是厲寒卻睡不著了。
她這聲甜甜的“老公晚安”,是要他晚安呢?還是要他更加熱血澎湃?
不過這小妮子對他的態度,終於有了改變。
厲寒是心情愉悅的。
這天晚上,他抱著薑楠而眠。
雖然睡不著,但他什麼也沒做。
次日早上,薑楠是在厲寒的懷抱裡醒來的。
見她睡眼惺忪,他滿臉微笑,“早啊,厲太太。”
薑楠眨眨眼,回以他最美的微笑,“早啊,厲先生!”
兩人起床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
早餐吃到一半,大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肯定又是不速之客。
沒過一會兒,吳叔難為情地走過來。
“厲先生,門口監控壞了,我不知道是誰。”
“隻是開門看,老太太和你二姐,便硬闖進來了。”
薑楠用安慰的眼神看向矮胖的吳叔,笑了笑,道,“沒事的,吳叔,不怪你。有些人不請自來,你也攔不住。”
“什麼叫硬闖?我們又不是外人,還不能進來了?”厲蘭推著輪椅中的老太太,走到餐廳。
今天,老太太是來找薑楠辦事的。
她拍了厲蘭的手,示意她少說兩句。
然後,開口,“楠楠,今天媽過來拜托你一件事,媽心臟……”
“免開尊口。”薑楠一句也不想聽,直接打斷了老太的話。
老太太心臟不太舒服,但也沒到要死的地步。
薑楠還特意確認了這一點。
輪椅上,老太太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楠楠,媽放下身段和麵子,求你還不成嗎?”
“媽隻有一個心臟,隻有李教授在這方麵才是國內最權威的專家。”
“媽想把顆心臟給治好,再多活幾年。”
坐在餐桌前的薑楠,扶著椅背轉了個身子。
麵對著輪椅上的老太太,她冷笑了一聲:
“您老人家是得了健忘症嗎?”
“前些天你才否認我是你的兒媳婦。”
“這一口一個媽自稱著,你是誰的媽?”
“我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老太太你這麼不要臉的。”
有事求她的時候,就承認她們是婆媳關係了?
薑楠說不氣,那肯定是假的。
她心下是不爽的。
嘴上更是不饒人。
老太太還想再說什麼,她根本沒給她機會,又冷冷打斷:
“是,你確實隻有一顆心臟。”
“我也隻有這一個孩子,還是我好不容易懷上的。”
“你都要打掉我的孩子了,我還管你的心臟乾什麼?”
“我勸老太太彆再想要道德綁架我了,免得一會兒自取其辱。”
老太太自知自己是說不過薑楠的。
而且前些天,才和薑楠吵了一架。
她確實有些理虧。
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厲寒,“厲寒,你幫媽說兩句?”
厲寒:“昨天在醫院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老太太愣了一下。
厲寒冷眸睇過去,又道,“你不是慈禧太後,沒有誰有義務被你隨叫隨到。”
“我……”老太太剛開口。
厲寒冷冷打斷道,“媽,我從來都沒有對你如此失望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厲寒滿眼都是失望。
除了失望,也帶著些許審視和嘲諷。
“你從小教我禮儀,廉恥,教我做人要有教養。”
“要我知恩圖報,要我是非分明。”
“你教給我的每一樣,我都謹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