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你知道沽寧城為什麼取名沽寧嗎？”
楊劍舞搖頭，這個她還真不知道呢……
“‘沽’字，買與賣的意思，不僅僅是東西的往來……蠻夷之地曾經缺衣少糧，食物不夠時，就會買賣人……沽寧城，平安買賣人的地方……”
“娘親，彆說蠻夷之地買賣人口，就是平常的的城鎮，也會有奴市進行買賣。”
袁素心直搖頭，眼中蓄滿淚水，調整好情緒，半晌才開口。
“若是買賣奴隸，至少有命在！沽寧城與蠻夷交界處，有一個菜人市場……”
菜人？！
楊劍舞心驚，是她想的那樣嗎？！
舊時荒年有食人肉現象，市場上出賣的供食用的人，謂之“菜人”。
楊劍舞怔怔看向袁素心求證，“娘親……菜人，是吃的嗎？”
袁素心點點頭，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舞兒，彆去了，你隻是個小姑娘，保家護國自有男人出麵。你為了不招東籬帝注意，肯定要隱姓埋名，冒死遊走在危險地帶，沒有人會記得你的好！”
“娘親……”
楊劍舞抱住袁素心，待她情緒稍稍平複才繼續開口。
“娘親，您怎麼會知道菜人市場？難道沒有人問嗎？”
楊老將軍也是一副不舍得樣子，肯定也是知道的！
難道東籬帝不知道嗎？
不該啊，她爺爺和娘親都知道的事，東籬帝肯定知道！
為什麼要允許這樣的市場存在？
“你爺爺和父親，曾經奉命攻打過蠻夷，娘親是聽他們說的。現在北境與蠻夷之地，食物雖不豐盛，可也不缺！菜人市場卻依然存在，足以說明，是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舌之欲而立！他們不知食了多少人的血肉，因果循環，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袁素心想到那個令人發指的地方，身體氣的有些哆嗦，楊劍舞隻得在旁邊不斷安撫。
“東籬帝倒是有意鏟除菜人市場，那些人隻要躲到蠻夷之地的根本清理不完。涉及到領土問題，東籬帝也無法派人去清繳。有幾次提前設伏，清理過一批人，沒多久又會形成新的市場。為了不引起恐慌，菜人市場並未在東籬傳開，除了當地人，外人很少有知道的。”
楊劍舞了然，沽寧城與蠻夷的交接地，就好像上一世的金三角，混亂且無法治。領權不明，誰能站住腳誰就是王！
他們不來侵犯東籬，東籬帝也不能主動發兵，守護好自己的一方領土就行。
“娘親，我不會離開沽寧城，您放心吧……”
“舞兒……你知道嗎？很多菜人都是被拐騙過去的……你一個女兒家，娘親實在不放心呐！”
“娘親，相信我！您忘了我是誰了嗎？”
袁素心一時腦子沒轉過彎，她是舞兒，是她的女兒，還能是誰？
“娘親，我在外行事，隱姓埋名目的是什麼？”
“對！你是空惠大師說的……”
楊劍舞食指放在嘴邊噓聲。
“娘親，信我！我會先去控製時疫，若是時間來得及，我要滅了菜人市場！”
“舞兒……”
即便得到了楊劍舞再三平安歸來的保證，袁素心依然會揪著心，再是鳳星又怎樣，終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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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燁臨出發的前一天，向東籬帝提出，很多時疫是通過呼吸傳入身體的，人的四周有看不見的氣會隨著鼻子進入到體內，當有病的氣在空氣中蔓延，健康的人吸入就會讓身體出現狀況。
在臉上蒙上麵巾，可以大大防禦時疫的傳播，並且依口罩的樣子，畫了一個圖樣。
防護肯定不如楊劍舞空間裡的口罩，也能先應急。
東籬帝聽後覺得在理，當即下旨命內務府連夜趕製一批出來，
京城所有作坊不論大小，凡是積極響應的皆有賞賜，日後還有與官衙合作的機會；
消極對待的，即使是官衙長期合作的製造坊，也永不會再用！
利而誘之是十用九靈的計策，更何況還是為國家出力。
又有錢拿，還能取得合作的機會，更是博得了好名聲，所有作坊皆是全力以赴。
京城當晚燈火通明，有些百姓知曉後，也自發加入縫製麵巾的行列。
墨燁走在街上，看著不斷有老嫗和孩童，給收麵巾的隊伍送上親手縫製的麵巾，心中一片感動，讓鴻風、鴻雲按市價給送上銀錢。
很多老人都不要，說自己是東籬一份子，東籬百姓有難，他們無法捐錢捐物，隻能出一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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