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臨咂咂嘴，他背靠顧明沉期間，拿了兩個資源，以及顧明沉替他解約所給出的條件。
這些他都可以等到之後賺錢還給顧明沉，隻不過感情的事，他屬實無能為力。
他在收容所早已經被培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一切都是算計和利益罷了。
他鄙視人類的劣根性，卻又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但顧明沉是個好人，起碼對他而言，沒有人比顧明沉對他更好了。可惜，他不屬於這裡，遲早要離開的。
歲臨思考著，卻又不禁想到了顧明沉身上的味道，像是清冽的雪鬆，如同他整個人。
鼻尖似乎還殘留著顧明沉的味道，又隱約像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在交纏的那一晚，連同那人的冷香融入他的骨髓。
令人心安。
顧明沉不在身邊，他也就不用掩飾自己的煩躁，大腦像是被攪成一團，什麼都思考不出來，最後隻剩下了顧明沉的身影。
冷酷的，溫柔的，強勢的，可靠的，久久不散。
自從他那兒得到了不少幫助，甚至一開始的目的也已經達成，但顧明沉呢，他從未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這麼一想，自己還真是個渣男。
歲臨撇撇嘴，對自己突如其來的認知感到不爽。
糾結了許久，他最終決定，還是順其自然，他給不了顧明沉想要的感情，至少可以陪著他。
終於理順了這口氣，歲臨整個人都輕快起來，覺得自己沒有和顧明沉回家，真是太失算了。
終於熬過所有的考試，一踏出考場，歲臨便撥通了顧明沉的電話。
對麵很快接起，告訴他，直接去校門口。
歲臨腳步飛快出了學校，卻在校門口撞見了不想撞見的人，李和豫。
自從小黑在論壇發了一大堆他霸淩彆人的帖子後，李和豫的聲譽一落千丈。
他做的事太惡劣，眾多學生請願學校開除他，誰都不想和這樣的人做同學。
但校方礙於李家的壓力，隻能讓李和豫回家一段時間，避避風頭。
今天他會出現在這裡，大概是為了考試吧。
名聲再差，他的畢業證還得要。
李和豫難得沒和歲棋一起，滿臉不耐，頭也不抬便罵了一句：“你他媽的沒長眼睛？會不會看路？”
歲臨冷下臉：“你長了眼睛，怎麼也不看路？”
“你他媽還敢……歲臨？”李和豫見歲臨敢和他嗆聲，怒氣值又上漲了不少，一把揪住歲臨的衣領，“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論壇上那些帖是不是你發的？”
歲臨淡淡撥開他的手，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有證據嗎？沒有可彆隨意攀咬彆人。”
李和豫最近大概也過得不好，眼底布滿了血絲，此刻瞪大了眼睛怒視過來，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嚇人。
“歲臨，你在這兒裝什麼蒜，除了你還能有誰？彆以為我不知道傍上了顧明沉，那又怎麼樣，那個沒有人性的怪物，遲早會拋棄你，你以為你會有什麼好下場？”
歲臨勾著嘴角，笑意不達眼底，往後退了兩步：“誰家的狗沒拴好，沒事衝路人亂吠。”
“你……”
“你什麼你，難不成是歲棋隨意棄養寵物狗，才會讓你變得這麼狼狽？實在不行，找個流浪狗組織每天還有垃圾桶可以翻，那裡才是你的歸宿，也不至於到處犯病，萬一咬了人，狂犬疫苗還得你付。”
李和豫從來不知道他這麼能說，一張臉氣得鐵青，還沒想到怎麼反駁，歲臨又開了口。
“聽說你爸最近很忙，公司資金鏈出問題了是嗎，彆這麼看我，我從來不和狗搶東西，顧明沉也不會。”
“啊剛才口誤，難不成不是歲棋棄養寵物狗，而是你爸棄養？又或者他們倆一起棄養，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可惜都對你不怎麼上心，你說是吧？”
“說起來，我這裡還有個好東西，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得下去？”
歲臨說著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
“顧大哥，早上的事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李和豫會說那種話，但絕對不是我的意思，城西的項目，我爸爸他也可以幫你的。”
手機裡歲棋的聲音傳出來，無比清晰，李和豫臉色一白，張了張嘴，被歲臨打斷。
“彆說我誣陷他，你應該聽得出來，這就是他。”
李和豫無可辯駁，咬碎了一口牙，惡狠狠道：“你是說，我爸公司出問題，和歲棋有關係？”
歲臨聳聳肩：“我可沒說。”
歲臨不在意的態度，反而讓李和豫肯定了他的猜測。
他惡狠狠瞪了歲臨一眼：“彆以為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等著瞧吧。”
歲臨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說：“我很期待，期待你怎麼把自己作死。”
“哦，對了，你說顧明沉是個怪物，剛好我也是，我們多般配啊。”
李和豫看神經病一樣瞪了他一眼，麵色不善地轉身離開。
【大人，你怎麼放他走了啊？】
【彆急，他做的事性質太惡劣，曝光他霸淩不過是第一步，之後他家的公司是第二步，然後，他這樣的人會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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