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吃飽了嗎?”緣一看著滿地的動物乾屍微微皺眉,“不夠的話,我再去抓一隻回來。”
“不用了,已經沒有那麼餓了,等晚上我再自己去吧。”晝擦擦嘴角的血跡,“至少我現在已經沒有餓的想要發狂了,但總覺得比起吃人惡鬼,更像是變成了什麼隻能吸血還一直吃不飽的怪物……不過也算是好事吧?”
緣一用刀鞘輕輕敲了敲皮包骨的乾屍,“確實,你似乎和我之前遇見的所有鬼都不同,雖然也有鬼喜歡血液,但他們做不到把血吸得一滴不剩——或許你隻是缺水?”
“不太清楚,回去後可以試試……”晝有些惆悵地看著外麵升起的太陽,“我雖然誤打誤撞研究出了成為鬼的藥劑,還變成了鬼。
但實際上我除了知道鬼的一些弱點以外,算不上非常了解鬼,不過這次回去之後就可以好好研究了——畢竟我可以用自己做實驗了嗎……
哥哥你也休息吧,畢竟人類的體質確實比不過鬼,你晚上還要跟我一起行動,不好好休息是撐不住的。”
“這種程度的勞累不算什麼。”緣一搖搖頭後抱著刀,坐在洞口,“你也休息吧,我們晚上一起回去。”
“好!”
一人一鬼在山洞待到了晚上才往回走去,晝在領著緣一回到自己的房子後,緣一沒做彆的,第一時間找各種東西封住了二樓房間的所有光線,營造了一個絕對的昏暗地點。
晝看著這樣一幕有些無奈,“哥哥,沒必要這樣的,我可以待在地下室……”
“地下室太昏暗了。”緣一依舊封堵著窗口,“你去把自己的東西搬上來吧,這裡我來就好。”
晝在勸說無果之後,隻能老老實實去搬東西,這也讓他發現自己在變成鬼之後力氣變大了不止一倍,當下又是一陣感慨。
兩人忙了一晚上,才算是把一切都布置好了。
晝整理著平時做實驗的器材,突然開口,“哥哥,能來一下嗎?”
“怎麼了?”緣一聽到聲音,緩步走過來。
晝伸出手指給緣一看。
緣一仔細觀察了晝的手指,更加疑惑,又重複了自己疑問,“怎麼了嗎?”
“我剛剛碰到之前毒死過鬼的紫藤花毒了。”晝神情嚴肅,“但是沒有用,或者說,作用相當微弱。”
緣一這次將晝從頭到腳掃視了一次,沉默片刻後,瞄了一眼自己掛在腰間的刀,“特殊的鬼嗎……”
“不,等等!”晝一眼就看出緣一的想法,不自主地退後了一步,“被哥哥砍掉脖子絕對會死的,我還沒有特殊到被砍到要害還不會死的那種地步……”
但緣一那那種危機感爆棚的眼神還是在晝的軀乾處停留著,他修長的手指也不停摩挲著刀鍔。
晝咽了下口水,有點兒顫抖的伸出左手,聲音變得結結巴巴,“要,要是哥哥想要試驗,隻砍手的話,我,我應該,沒有問題,大概……”
“關於這個問題還是放在你吃飽肚子以後吧。”緣一歎了口氣,還是收回審視的目光,轉身離去,“整理完就好好休息吧。”
覺得自己躲過一劫的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怪不得以前路過的劍士們都對哥哥讚不絕口呢,隻是被看著都好有壓迫感……
話說變成鬼的我居然真的活下來了?難以置信——沒記錯的話,之前也是因為大哥……黑死牟開口製止那個男人我才能活下來的吧?
嗯……那個男人自稱是黑死牟的老板?也就是說,是他把哥哥變成鬼的?”
晝看著全靠蠟燭點亮的昏暗空間,和堆得紛雜的常用物品,歎了口氣,“雖然不用睡覺倒是很不錯,但我還挺喜歡看日出日落來著……哎——果然還是做人開心。”
而下樓去休息的緣一內心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他記得在第一次看見晝的時候,晝的要害還是脖子,但現在,晝作為體內器官本該與常人無二的鬼,他的體內卻多出了一個心臟,而且正散發著驚人的生命力——也就是說,現在的晝已經不是單單斬下頭顱就會死的鬼了,還要斬碎他的心臟才能殺死他——而這才過了一個晚上!
【我留下他真的正確嗎?在我除掉惡鬼的源頭之後,我能順利地斬殺晝嗎?】
緣一不可遏製地產生了動搖。
【再看看吧,至少他現在並不吃人就能活下去,至少他還有著身為人類的記憶,至少他……還是我的弟弟。】
緣一再次堅定了信念,看著遮擋物頗多的一樓,緣一再度忙碌起來——他要讓一樓更加充分的見光才行,這樣自己白天離開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晝會從二樓溜到地下室,再從地下室跑到外麵去了。
而晚上……自己會看著他,也能杜絕意外。
【我可不能懈怠啊。】
緣一一邊挪動家具,一邊思索著該怎麼給自己加練。
生活還算平靜的過了半月,緣一每天晚上都會帶著晝去狩獵野獸,在一人一鬼的努力下,落霞山的野獸可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儘數被兄弟倆找到蹤跡然後嗝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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