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柱合會議開始的這一段時間裡,晝向隱的人要來了木頭,給緣一雕刻了一張隻有半臉的白色狐麵具,花紋隻是畫了常規的稻荷神紋,非要說的話,隻有用的顏料不太普通——畢竟這紅色顏料來自鬼舞辻無慘。
每到這個時候,晝就真心地想要感謝無慘,這麼多年除了紅色的顏料之外他就沒再舒心地用過彆的顏料——當然,不計算自己製作的那些普通顏料。
想到這裡,晝甚至雙手合十頗為虔誠的拜了拜。
【感謝無慘帶來的饋贈。】
而緣一看著晝對著雕好的麵具表情虔誠的膜拜,不由得歪著頭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但很快就笑著搖搖頭,閉上眼睛繼續冥想,並且回顧自己使用赫刀時的細節,想要找出一個讓赫刀普及的辦法。
呼吸法、斑紋、以及通透世界這三樣對於其他人需要去認真學習,努力鍛煉才能學會的東西,對緣一來說就像是人類出生便會哭泣和呼吸一般普通,是伴隨著成長自然而然就知道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多麼了不起。
哪怕有人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地告訴自己自己有多麼出色。
【從未拯救過什麼的我,配不上出色二字。】
緣一睜開眼,微微歎了口氣,低下頭輕輕撫摸著橫放在腿上的日輪刀。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兄長還有無慘,若是……】
“哥哥!麵具做好了!戴上試試看吧!雖然比不上鱗瀧先生的高明手法,但至少不會影響視物。”
“好。”緣一抬起頭,看著終於對麵具膜拜結束的晝,微微笑起來。
【隻要存在就會有痕跡,這一次,我絕對會終結無慘。】
……
時間很快就到了柱合會議的這天,太陽初升的時候,就有隱的人來通知他們柱合會議即將開始。
“這麼早?”晝抬頭看看天邊剛剛泛起的微光,詫異地看著麵前的隱,“我還以為至少要到上午。”
“因為這次新加入的人很多,所以主公也有些激動。”麵前的隱聲音中帶著濃厚的敬意,“還請兩位隨我來吧。”
晝看向緣一,卻見他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後,此時見他看過來便微微點頭。
而等兩人跟隨著隱抵達會議地點時,卻發現早已有人在廊下等候,那人身穿淺色和服,袖口處有著櫻花的紋樣,年紀看上去不過十五六,留著一頭柔順的黑色中長發,麵容清潤俊朗又富有親和力,隻是身形看上去卻較同齡人要單薄幾分。
“你們好。”黑發的少年開口,聲音十分溫和,隻是聽著就有被安撫的感覺,“是緣一還有晝吧?我聽說過你們,是今年考核中非常優秀的劍士,隻是其他人還沒有來,可能需要你們稍微等等了。”
緣一對著少年微微點頭,“見過主公大人。”
“我見過你,”晝看著少年,確切的說是看著少年背後的陰影,“之前在藤襲山的時候。”
黑發少年溫和地笑著,“我也記得你,你是那個捧著繪本的少年。”
晝點點頭,看著他麵前的藥物,微微抽動鼻子,“這些東西可救不了你。”
“我知道。”少年顯得十分平靜,“畢竟這是我產屋敷一族的詛咒,隻能延續性命,做不到根除,如果不能消除鬼王——鬼舞辻無慘,那麼所謂的治療毫無意義。”
“追查鬼王是個漫長的過程,但你看上去可活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