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說你啊,想對我家孩子做什麼?”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有一郎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但是當他看見晝的時候,卻又不自覺愣住。
晝的發梢還在滴水,寬鬆的白色浴衣將身形襯的有些單薄,端的一幅柔弱模樣——如果忽略他那比鬼還高了一頭的身高和扣住鬼肩膀那青筋暴起的手臂的話。
【而且……不是說鬼比人強嗎?】有一郎有些迷惑,【這隻鬼的氣怎麼還比不過晝?】
“嗯?哦,原來還有個劍士啊,不過沒有武器的你能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
無一郎看見晝眯起眼,額角也暴起青筋,將手裡的隊服隨意地扔在地上,嘴角卻帶了笑意,“我說你啊,激怒彆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沒有日輪刀的劍士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正好,殺了你之後就把你扔到城裡!讓那個新來的瘋子劍士好好看看我們鬼也不是好惹的!”
“喂!彆管我們了!快——”有一郎的聲音在晝一把扯下鬼的頭顱時戛然而止,就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
“本來家裡的小孩好不容易有接納我的趨勢,你們這群惹人煩心的蒼蠅就要飛出來讓我在小孩麵前扣分……”晝一手捏碎鬼的肩膀,把鬼的身子踩在腳下,一手則是把鬼的頭顱提到麵前,“激怒我對你們是有什麼好處嗎?”
無一郎緊緊抓著有一郎的衣服,怔愣地看著飛濺到麵前的血跡,“這,這就是,鬼嗎?”
“是哦,”晝笑起來,腳下用力踩碎鬼的肢體關節,彎下腰拖起鬼的身體,“抱歉啊,我也不想在你們麵前加班的,我這就去把他處理掉,屋子裡的血跡我一會兒回來也會清理的。”
而在晝出去不久後,呆滯的兩兄弟就聽見一聲轟鳴。
“……哥哥?”
有一郎看向無一郎,抿著嘴,最後點點頭,拉著無一郎走到門口,看向外麵,晝手裡依舊提著鬼的頭顱,但鬼的身體卻已經不見蹤影,反而是地麵上鋪著一層可疑的物質。
“為什麼你們這些家夥就學不乖呢?老老實實躲在臭水溝裡苟活不好嗎?”晝無視鬼的慘叫,將鬼的頭顱按到尖銳的樹枝上,冷漠地看著那樹枝帶著紅白交加的痕跡由後腦自眼眶刺出,“為什麼總要出來找死呢?”
“你這該死的劍士,該死的劍士!等我恢複我要把你——!”
晝直接扯掉了鬼的下巴,“你就給我安靜地待在這裡等待死亡吧,臨死前能看見太陽你也該知足了吧?真是……又要去洗一遍了。”
“你,你沒事吧?”
晝聽見聲音,火速扔掉了手裡拿著的下巴,轉身露出個溫和的笑,“沒事,沒事,就是稍微加個班而已,你們去睡吧,我會收拾乾淨的。”
有一郎看不清晝到底對鬼做了什麼,但聽鬼那斷斷續續的慘嚎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和善的手段。
【所以這個人居然比鬼還可怕嗎?】有一郎默默拉著無一郎又進了屋子。
托鬼來鬨的這一出,明明是盛夏最熱的時節,時透兄弟倆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兄弟倆依偎著縮在屋子一角,等著晝回來。
“哥哥,晝大哥剛才是把鬼的頭給……”
“……嗯。”
“感覺好厲害啊。”
“是可怕才對吧?”
“但是我不害怕晝大哥……”無一郎靠著有一郎,想了一會兒後又開口,“不,還是有點怕的……不過鬼好像沒我想象中的強誒。”
“……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