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珍珠逃出娘家後，沒兩年就遇到了季功法，在異鄉遇到個同鄉人，兩人惺惺相惜，很快走到了一起。
兩個人談戀愛是個很簡單的事，但兩個人組成了一個三口之家後就變得很不一樣了，生活的瑣碎，掙錢的艱辛，社會的殘酷……慢慢消耗光了彼此所有的愛情。
季陽七歲時的某一日，楊珍珠不在家（去哪了不記得了，估計又去打麻將了），季功法帶季陽去了一個老鄉家，這個老鄉家裡有個十八歲的女兒，長得十分甜美，小姐姐對季陽很好，所以她也很愛去小姐姐家。
季功法見老鄉不在，隻有他女兒在，便想著待會再來找他，小姐姐見狀便說，“等等吧，他馬上會回來的”，季功法一想也對，來回太麻煩便坐了下來，等會就等會吧。
季陽那時比較皮，哪坐著住，上竄下竄，東跑西跑的，想讓小姐姐陪她玩，小姐姐回道：“後院養著兔，你可以去喂喂，小心彆被咬到。”
季陽一聽到有小兔子，開心地不得了，便跳著蹦著去找兔子了，小兔子見有人喂草，吃得那個高興，“咯吱咯吱”地，一會兒一根，一會兒一根，吃得急了，一下咬了季陽手指頭一口。
季陽紅了眼卻沒有哭，心裡難過便進了屋，她走得很慢，很慢，起初在看自己的手指，聽到前方有聲音，便抬起了頭。
“你給看看嘛，是不是長了點東西？”小姐姐嘴裡時不時發出輕吟聲。
季陽看著眼前的小姐姐趴在桌子上，一手扶著桌子，一手輕撫著嘴唇，羞人答答……而季功法站在她身後，湊得很近很近……看得很是認真。
小季陽不知為何驚在了原處，她沒有像彆的小孩一樣質問“你們在乾嘛呢”，也沒大聲叫喚吵鬨，隻愣了一會，靜悄悄地轉身出了屋，出了後院，用儘全身力氣跑回了家。
季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見楊珍珠正在做“木蓮凍”，她喘著大氣向親媽告狀道：
“媽，我看見我爸在看小芳姐姐的屁股！”
楊珍珠震驚了，一雙眼睜得大得感覺要掉出來了，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拉著季陽問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季陽便把所見所聞用最簡單和最童真的話語描述了一遍，楊珍珠聽完瞬間流下了淚，害怕得發起抖來，按照她火爆的脾氣應該拿把刀直接去“抓奸”，但此刻她卻不敢，隻傻傻地坐著，腦中一直浮現的竟是：
那個姑娘才十八呀，而自己快四十了，該怎麼辦！
季功法回來了，楊珍珠自然和他大吵一架，說到激動之處，她還拿拳頭捶他，嘴裡忿忿不平地念著：
“你不是個東西啊，她才十八！”
季功法被打得惱羞成怒，吼道：“我沒有，她說她好像長痔瘡了，讓我幫她看看而已。”
楊珍珠聽到打得更狠了，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邊哭著邊嚷道：“她讓你看，你就看，你說我信不信！”
季功法有些心虛但堅持自己沒做錯，見她無理取鬨、胡攪蠻纏，一把將楊珍珠推倒在了地上，他便出了門。
季陽看著趴在石板地上的楊珍珠，一臉痛不欲生，她也被嚇哭了，這是季陽第一次見爸媽吵架，她深刻意識到是自己說錯了話，否則兩人不會吵那麼凶。
“媽媽……5555……我錯了，我錯了！”
小季陽，到底做錯了啥？
外婆聽到這看了一眼身邊的俞季陽，拿出圍裙兜裡的紙巾遞給了她，她看了一眼紙巾，接過，擦了擦眼角，而後對著外婆笑了一下。
那笑中帶著一些苦澀，又帶著一些難以分辨的複雜情緒，外婆見了都心疼起這個外孫女，一點都不像十七歲的小姑娘，平常嘻嘻哈哈那麼樂觀堅強，卻心裡藏著那麼多的事。
自家女兒撞見生父出軌，並告訴了親媽！
季陽沒有冤枉他，也沒有告錯狀，沒過兩個月，季功法被楊珍珠抓奸在床，床上那女的就是那個十八歲小姑娘小芳！
那小芳看著挺單純的一個小姑娘，但卻因為沒有親媽，缺乏管教，生活很是不檢點，她不僅和季功法，還和自己的親爸躺在一張床上。
至於有沒有其他男的了，或者她和她親爸有沒有……俞季陽不得而知了，這也是楊珍珠和好友哭訴時，她偷聽來的。
“如果一個女的裸著站在這個男的跟前，你說這男的能忍住嗎？”
俞季陽永遠都忘不了楊珍珠問好友的這一句話，直至長大了，她都恐婚，哪怕談了兩任男友，經曆多少年的感情，她都沒想過要結婚。
男人都一樣。
她膽怯又渴望的愛情，到頭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一世，不知道又會有怎麼樣的結局呢？
“後來呢？和你媽……不能點香有什麼關係？”外婆見她沉思，便小心翼翼地問道。
俞季陽看了一眼墳頭前的蠟燭和香，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緩緩地道來。
同一年冬天，楊珍珠和季功法分開了（沒有結婚證當然不能說離婚，隻能說兩人分開了），楊珍珠帶著季陽在n市飛機場附近租了一個房子，除了時不時有起飛降落的噪音外，這個出租屋還算不錯。
一天，季陽上一年級放學回來，找了半天的媽媽沒找到，最後在河埠頭找到了昏厥的楊珍珠，她嚇壞了，拉不動楊珍珠，趕忙跑去找鄰居阿姨叔叔們幫忙，三兩個大人一起幫著抬回了出租屋裡。
楊珍珠又要打工，又要照顧孩子，再加上愛情親情全沒有了，悲痛欲絕，覺得自己心力交瘁，生不如死，最後累暈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
季陽在旁邊不停地叫“媽”，見楊珍珠臉上凍得紅紫，兩雙手也冰得僵硬了，她一直哈氣揉搓叫喊，床上的人還是一聲沒回應。
她才七歲，卻承受著同齡人本不該承受的痛苦，季陽跑去隔壁找阿姨，求阿姨想想辦法救救自己的媽媽。
誰知隔壁阿姨是個“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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