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
楚君回聽著青梧的回話,依舊不緊不慢的轉動手裡的核桃。
“真是可惜了,本想救齊光一命,卻不曾想太子的人這麼咄咄逼人。”青梧擔心的看著楚君回,“這般齊家對您定會有了隔閡。”
“皇上將齊家二公子指派到主子身邊,本就是給太子做活靶子呢。”良翰道,“那周自通下手實在狠辣,我看杜家二姑娘都傻了,約莫是活不成了。”
楚君回對此倒是不太在意的樣子,隻道,“你趁天未亮,瞧瞧能不能把人帶走,總是該留個後的。”
“是。”青梧點頭。
“齊光的事情,華予郡主那邊看看能不能瞞下來,若是有人告訴她,攔不下來,便仔細查查那人是誰。”楚君回又吩咐道。
醉煙樓。
馬庚來的及時,火勢並未蔓延,就隻是在杜懷夕的房間裡,燃燒一具男人的屍體,順帶的燒壞了一套桌椅,味道十分難聞。
“那就是個瘋子,竟然親手點火將人燒沒了,就剩了那麼幾塊骨頭,她還要敲爛了。”馬庚想到那個味道都惡心的想吐。
梅蘭也難看的擰緊了眉頭,醉煙樓死個人不新鮮,可是鬨出味道,卻不太好。
“梅蘭媽媽您不往外說,誰會知道燒的是屍體呢。”卻不想,‘杜懷夕’嬌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二人都是一個哆嗦,回頭看過去。
不久前還躺在床上一心尋死的女人,現在竟然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我杜家滿門,都是一刀被砍死,然後被燒掉的,馬哥若是連這種都受不了,這醉煙樓的大哥,怕是不好做了。”‘杜懷夕’笑吟吟的,仿佛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馬庚卻更覺得這女人一定是刺激過度瘋了。
親人死了,未婚夫也死了,她瘋了!
梅蘭看著麵前的少女卻多了幾分興致。
‘杜懷夕’仿佛有所感應一般朝她笑了,“梅蘭媽媽,談談?”
看著一起進了房間的人,馬庚覺得梅蘭也瘋了。
一個罪臣之女,讓她出什麼風頭?
馴服不成,或者之後如果不能賺錢,早些送去軍營做軍妓才是良策。
如果讓她得找機會,上麵查下來,大家都得完蛋。
然而,梅蘭聽不懂他的心聲,饒有興致的看著‘杜懷夕’,“說說你有什麼本事讓我保你。”
“梅蘭媽媽當年也是誅九族,你充官妓,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杜懷夕’把玩著手裡一個茶杯,姿態悠閒,仿佛有求於人的不是她。
“陳年往事,難得有人知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知道的卻不少。”梅蘭的確有點驚訝,她的事情過去了二十年了,早已經不再有人記得。
“梅蘭媽媽若是能幫我,他日我若能為杜家翻案,必然也會記著你藍家。”‘杜懷夕’倒了一杯茶推到梅蘭麵前。
“我在醉煙樓熬了二十年,從不得法,你?”梅蘭嗤笑,如果不是看她和自己有幾分同病相憐,她又怎麼會心軟。
“有機會總要試試的,萬一呢?”‘杜懷夕’不介意自己的話聽起來像是畫大餅,卻突然話鋒一轉,笑著問,“開春的殿試,這一場大雪未免之後路上行程耽擱,那些學子該陸續啟程入京了吧?”
梅蘭臉上的笑容有一絲僵硬,但很快恢複如常,“是啊,等開春有的熱鬨了,我們希梓不盛文,但這兩年上麵卻都很推崇,三年一殿試,那些讀書人肯定早就摩拳擦掌了。”
她這醉煙樓不隻是皮肉生意,那些個精心培養的姑娘詩詞歌賦也十分擅長,紅顏知己,紅袖添香,最受文人墨客的喜歡。
隻是,直覺告訴她,麵前這不過十七的小姑娘,想說的卻並非是之後她能賺一筆的事情。
“入京殿試,身份定然要嚴查,萬不能有半分紕漏,梅蘭媽媽調教的姑娘太勾人,宰相家的公子被迷得神魂顛倒,鬨著要將人帶走做外室,讓他們丟儘了臉麵。”‘杜懷夕’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卻讓梅蘭臉色變了兩番。
“實不相瞞,我能觀過去,看未來,梅蘭媽媽,好好考慮一下?”‘杜懷夕’拋出自己的一張底牌。
梅蘭心沉了幾分,卻依舊質疑,“若真如此,你如何沒能察覺你杜家大禍臨頭造作防範?”
“這份本事,是我杜家滿門英魂凝聚而成,昨日齊光死後,我才有的。”‘杜懷夕’淡定的說。
梅蘭滿眼質疑的打量著麵前的人,“你都知道了什麼?”
“二十年前,藍家出事那天,你小妹出生,你趁亂買通後門被你接濟過的乞丐,讓人將人救走,如今二十年過去,那孩子出息,竟能入殿試了。”
梅蘭落在桌上的拳頭不斷收緊,女扮男裝,罪臣之後,這都足以讓那孩子,萬劫不複。
如果她此時殺了麵前人,是不是一切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醉紅樓這些年獨成一派,在洛城縱橫各大官員世家,大家畏懼你的同時,自然也會有冒頭的想吞噬了你去,畢竟,這裡,消息可太多了。”‘杜懷夕’指腹摩擦著杯沿,嬌媚的語氣慢悠悠的,莫名的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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