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走後,眾官員也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現場。
段乘淵抬起腳步剛要離開,身子就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身旁的宮人想扶住他,卻被他拒絕了。
“不必,我沒事。”
他沒有醉,他隻是有點難過罷了……
另一邊。
女皇剛把方硯舟放在床榻上,禦醫還沒有來,方硯舟就已經悠悠轉醒。
女皇謝蘭澤和他視線對上。
“……”
謝蘭澤涼颼颼道:“愛卿吐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連朕都騙了過去。”
方硯舟躺在榻上,剛坐起,又忍不住咳了一下。
他拿帕子掩在唇角,血跡沾染在唇上和帕子上。
他有氣無力道:“陛下答應過臣,不針對他。”
謝蘭澤看著她這副模樣,語氣越發冷:“朕隻是讓人給他敬了點酒,愛卿就心疼了?”
那以後豈不是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怎麼不乾脆把人娶回家供著?
方硯舟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下榻:“如果臣不阻止,陛下會更過分。”
他可以說是十分了解謝蘭澤。
今日他如果不在現場,段乘淵肯定會被謝蘭澤為難。
謝蘭澤:“……”
方硯舟行禮道:“臣現在身體已經無礙,就先行告退。”
謝蘭澤看著他手帕上的點點血跡:“讓禦醫來替愛卿診脈過後再離開。”
方硯舟麵不改色地拒絕道:“不必如此,陛下也知道臣的身體狀況,吐點血,死不了。”
謝蘭澤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站在原地目送令方硯舟離去,心裡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她沉默了一下,輕聲道:“硯舟如此聰慧之人,怎會不知道朕對她的感情。”
“所以她才如此肆無忌憚。”
仗著她的寵愛。
一旁的江公公聽到如此違背人倫之話,低眉順眼,沒敢吭聲。
女皇陛下上位兩年之久,後宮至今無人,無非是因為丞相大人。
方硯舟,當朝丞相,書香出身,知識淵博,才情橫溢,氣質溫潤儒雅。
她容貌風華絕代,男子看了都自慚形穢。
可惜,天妒英才,慧極必傷。
丞相體弱多病,身體狀況非常虛弱,跟朵嬌花般,好似下一秒就會死去一樣,經不起一點兒風吹雨打,叫人好不可惜。
不過就算如此,也有不少人希望能成為她的夫郎。
可惜。
江公公看了一眼謝蘭澤。
女皇陛下一直守著丞相大人,將丞相大人當作寶物一樣庇護在羽翼中。
隻要懷著某種目的接近丞相大人的人,都會被女皇陛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
這也就導致,丞相大人至今都未娶夫。
但是,現在出現了一個異端,段乘淵。
也不知道女皇陛下會怎麼做。
聽說當年段家得以申冤,還是因為丞相大人求情。
看得出來,段乘淵在丞相大人心中地位極高。
希望……
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