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額角沁出一滴冷汗,順著他額間的弧度滴落到他的眼睛裡。
他眨了眨眼,乾巴巴的喊冤:“魔君大人,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歲宜身上也有我薛家的一半血脈啊。”
“紫煙嫁到曦明城,好不容易站穩腳步,我為薛家家主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有謀害他們母女之心?”
“若論親疏遠近,我也不可能會用自家人性命來陷害魔君大人。”
雲意辭狀似無意道:“這倒奇了怪了。”
“魔君大人是問你知情不知情,又沒說是你乾的。”
“你倒迫不及待給自己喊起冤來了,莫不是做賊心虛吧?”
薛安對著沈懷川是一副模樣,對著雲意辭又是一番模樣。
隻是沈懷川在場,他還要隱忍給雲意辭麵子:“仙子這就是為難我了。”
“魔君大人方才言下之意,不正是在暗示是我所作所為嗎?”
“煙兒,你也這般想我嗎?”
薛安做出一副仁善的神情似在祈求薛紫煙為他說話。
原本站了起來打算前去查看情況的薛紫煙已經折返,將女兒緊緊地抱在懷中。
雲意辭看到她唇瓣微抖,然後緩緩吐出幾個字:“我自是相信大伯和薛家的。”
薛紫煙說完又對雲意辭擠出個笑:“此事或許是誤會。”
“難得聚在一處,不如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忘了這些不愉快吧。”
事關女兒生死大事,就這麼輕輕放過?
雲意辭意有所指繼續試探:“薛姐姐,你早些將歲宜交給我照看,說要去見你母親,令堂可好?”
不待薛紫煙回答,薛安即刻道:“煙兒的母親現在是我四弟的二夫人,豈會不好?”
“魔君大人不必擔心,等宴後我必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沈懷川淡淡道:“不必。”
“既然有膽子算計那些魔族,你們應該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吧。”
沈懷川話音剛落,雲意辭就見他們來時的小院方向已是魔氣漫天,而有不少羽族化為原形正朝此處衝來。
第一個撂開薛家看守衝進高台的羽族,落地便化為下午和雲意辭有過幾句攀談的女妖。
她闖進此處,見到薛紫煙和歲宜安然無恙才放心下來。
女妖上前護住薛紫煙二人,然後飛快稟告小院發生的事:“魔君他們一走,魔族沒多久就暴動了。”
“因夫人和少主都離開彆院,我們也不欲和魔族生事。”
“哪知那些魔族似失了心智一般主動對我們發動攻擊。”
女妖修強作鎮定,薛紫煙還是捕捉到了她隱忍的恐懼。
她伸手握住女妖修的手,關切道:“大家可受了很嚴重的傷?”
女妖修搖著頭,愧疚道:“夫人,我”
“我們對不起你。”
“我們傷倒是沒傷多少。”
“可是,我們當時自顧不暇,不知你父親為何會出現在那裡”
薛紫煙身形一顫,深吸一口氣:“你是說我爹?”
薛寒肉再多,落到三百個狂暴魔將手裡也隻有一個死字啊。
薛安儒雅平和的臉瞬間扭曲,他咬牙切齒道:“好,好的很。”
沈懷川輕點麵前的酒杯杯口:“薛族長,賊首已誅,我對你們薛家的答複很滿意。”
“我也該回去收拾一番殘局了。”
“還請薛族長管束好族人,不要再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