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拿的是擲金冊吧。”
聞言,周圍的人全部都往遲淮的手上看去。
在仔細看過之後,旁邊的人出聲說道:“沒錯,就是擲金冊,長樂坊的賭局由客人自行設局,每日在長樂坊豪賭的人,所擲銀錢,高達萬金,為了保證每場賭局都公正,這長樂坊裡遍布暗眼,一天下來所有的對賭,每個人押了多少銀子進去,無一遺漏都會被記在冊上,以防有人出千和賴賬。”
“真的假的。”對長樂坊不太了解的新人,難以置信道:“這長樂坊往少了說都得有上百場賭局,且每一桌都有參與賭局之人,這得有多少暗眼才能準確的將每一筆銀兩都記下來。”
“一聽你就來的少。”引著那人的視線往一旁看去,神情頗有幾分驕傲的說道:“這來長樂坊的客人裡,可不全是客人,其中還安排進了長樂坊的人,為了不影響客人的興致,才扮做百姓著裝。”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紛紛打量起站在自己身邊的人,猜測對方是不是長樂坊安插進來的人。
周圍的議論聲,引的遲淮微微側目。
“既然已經有人解釋了擲金冊,那我就不再多言了。”
說著,遲淮將視線正了回來,將手中的擲金冊翻了開來,將擲金冊所記,胡彪發起的那場賭局念了出來。
莊家,六六六,記一十八點。
閒家,四五六,記一十五點。
莊家勝,獲六十兩,閒家奉五十兩,欠莊家十兩。
在聽到遲淮念完後,胡彪立刻一臉興奮朝四周大聲喊道:“大家都聽見了沒,方才的賭局是我贏了,可這些人非但不認賬,還折斷了我的小指。”
胡彪“呸”了一口,一臉輕蔑的說道:“如此惡劣行徑不講信義,還修道之人呢!”
遲淮將手中的擲金冊合了起來,看向玄九溟和黎川笑著說道:“兩位並非參與賭局之人,任何賭局以外的事,不歸我們長樂坊管,不過……”
遲淮轉而看向一旁的賀書寧兩人說道:“還請兩位公子遵守我們長樂坊的規矩,將剩餘的十兩銀子湊出給這位客人,兩位公子若銀錢不夠,也可典當些隨身之物。”
“若典當的東西價值多過十兩,其應有的價值,我們會在扣除賭金後,將典當之物的應有剩餘價值返還給兩位公子。”
“這……”
徐月鬆和賀書寧握緊了手中的劍,他們此次出來,除了手中的劍外,便沒有其他任何值錢的東西了。
遲淮注意到了兩人的神情。
“或者……”眼睛微微一眯,嘴角保持著禮貌的淺笑,頓了頓說道:“兩位公子若信不過我們長樂坊的話,也可將隨身之物暫且抵押在我們長樂坊,改日再拿銀錢來贖走。”
聽之,賀書寧和徐月鬆皆麵露猶豫之色。
南淵和黎九為了他們出手相助,已經很受連累了,不可再受此事牽連,況且這件事本就是他們惹下的,理應由他們自己來承擔。
等他們等的人到了,便可將劍贖回。
就是……
他們來到這種地方參與對賭之事,怕是瞞不過師尊了,免不了要抄上幾遍門規。
這幾日來青岩城的外地行人不少,所以長樂坊也湧入了不少慕名而來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