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大力破了開來,所有的目光一瞬間都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由於推開的力氣太大,卡在門上的門栓都斷裂了開來,連帶著木門都跟著晃動發出了吱呀呀的慘叫聲。
門被推開的時候帶起了一陣風,吹開了玄九溟臉上的輕紗,玄九溟立刻扶住了輕紗,垂下頭去。
一個手持巨劍的身材挺拔的男子,立身站與門前,眉宇間看上去帶有一份嚴肅和凝重之色,讓人看了心生畏懼。
就連門口哀嚎的胡彪兩人都被此人的氣場震住了,不敢再發出多餘的聲音。
黎川的眉頭微微一蹙,眸中不免多了一抹警戒之色。
是刑則。
他怎麼會來這裡?
整個長樂坊裡就隻有二樓的那間房間,還在發出熱鬨的吆喝聲,刑則抬眸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明狀況的店夥計硬著頭皮走上前,笑容有些凝滯的接待道:“請問貴客來我們店是……?”
刑則看了店夥計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冷聲道:“找人。”
“客官要找什麼人?”店夥計發現了刑則剛才看向二樓的眼神,揣測道:“客官要找的人是在二樓嗎,小的可以替您去……”
“不必了,我自有…”
刑則語氣不爽,話還沒說完,二樓喧鬨的房間突然起了一陣騷動聲。
緊接著從人群中擠出了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像是好幾天都沒有打理過,但身上的衣衫卻十分亮麗,隨意的披散在身上。
左手提著一袋鼓囊囊又沉甸甸的包袱,走起路來都有些重心不穩,包袱裡麵沉重的東西將布子勾勒出不平整的形狀。
不等他離開門口,跟出來一個人強行拽住了他。
“你這人怎麼贏了錢就想離開,你不能走。”
“我有急事。”
被拽住的人笑嘻嘻的說道。
“你剛才輸的身上的衣服都差點沒了,也沒見你著急走,現在走什麼,想走?把贏的錢都給我吐出來。”
男子的言語,道出了這個蓬頭垢麵男子的身份。
眾人的視線彙聚到了那包袱上,那沉甸甸的包袱裡,裝的一定就是他贏來的賭金。
他就是那個輸的沒邊,又連贏二十多把的人。
“您這話說的,我是憑本事贏的,你想讓我吐出去也得憑本事贏回去才行啊,而且…”蓬頭垢麵的男子笑了笑,指著麵前的人說道:“現在身上沒了衣服的人可不是我。”
“你…!”
男子身上隻剩了一身裡衣,羞愧萬分,也氣得不行。
“要不這樣行不行。”男子往自己的身上左右看了看,臉上生出為難的神情,繼而抖了抖自己的上半身觀察著對麵的神情,好聲商量道:“我把你的衣服還給你,如何?”
“如何…”僅剩一件裡衣的男子咬牙道,一時氣上心頭悶不出一句話來。
看男子有些彆扭的動作,周圍的人低聲議論道:“他怎麼隻有一隻手,難不成他是個有殘缺的?”
“我知道這人,是那個把自己家的錢都給輸光的敗家子,聽說把自己爹娘都逼死了,自己生了重病也不治,一心隻想賭錢,昨個把自己家的房產都給賣了,今日又到這裡來豪賭,他可不是個殘廢。”
“是啊,他的賭術出了名的差,隻要是賭局,那就是十賭九輸,來這長樂坊的人都知道他賭差,都樂意找他賭。”
僅剩一件裡衣的男子,繼而死命抓著男子的衣服不讓道:“不行,你贏走那麼多錢,你今天不能走,不單是我,這些輸了你錢的兄弟都不會讓你輕易走的!”
“那可怎麼辦……”蓬頭垢麵的男子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考慮,喃喃道:“可是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不能給你們……”
說著,蓬頭垢麵的男子抬起頭來,表情不帶開玩笑一臉認真的說道:“你們要是能把這些錢贏回去的話,我當然會把錢給你們,但是你們已經沒錢賭了呀,我也確實著著急走,沒法跟你們玩了,等下次如何?”
男子的語氣聽上去雲淡風輕,但也是句句實話,但將賭一字歸結為‘玩’,讓在場的輸了錢的人都露出了難堪的表情。
“玩…我讓你玩!”
說著,對麵神情不堪的人抓緊了男子的衣衫,就要朝男子的臉上揮去。
但卻揮了個空,男子由於金叉脫殼一般身上鬆散的衣服掉落了下來,手中拿著沉甸甸的包袱從二樓的位置一臉得意的一躍而下。
衣衫被剝下,露出了原本身上有些臟兮兮的衣衫。
男子並不是沒有右手,而是將右手塞進了自己的腰帶裡。
見男子跳下來周圍的人都一臉驚恐之色,滿是血手印的卷軸已經收了起來,空中沒有任何可以泄力的東西,且男子也不打算抓點什麼保護自己。
這高度跳下來,即便摔不死也得摔斷根腿。
但男子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恐懼,蓬頭垢麵也擋不住男子臉上神氣的風采。
不過下一秒,身子就直直的向地上砸去。
好像跟自己所預想的不一樣,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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