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珊珊清了一下午的豬糞,走到知青點的時候累的腿都抬不起來了,身上還染了好大一股味兒。
她想了一下午也沒想通,黎桉怎麼忽然就轉了性了?
莫不是掉河裡受刺激了?
高珊珊還琢磨著怎麼繼續讓黎桉當自己的冤大頭,可推開門看見屋裡情境時心裡咯噔一下直接呆愣在原地。
其他女知青都下工回來了,聞著屋裡的火藥味誰也沒吭聲,坐在離炕最遠的桌子旁看熱鬨。
高珊珊看見炕上放著一把斧頭,自己的櫃子被打開,而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全都放在炕上!
她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心虛,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黎桉從她的櫃子裡翻出一封還沒來得及拆開的信和兩個包裹,還沒等說話高珊珊先發製人,一張口屋子都是綠茶味。
“桉桉今天的氣你還沒消嗎?我已經道了歉、也為自己錯受到了懲罰,你怎麼還不肯放過我呢。你為什麼要偷翻我的櫃子?好了好了如果這樣做你能消氣的話,你就翻吧。”她輕輕咬著嘴唇,滿臉色柔軟無助,又是全天下都好像欺負了她的樣子。
黎桉冷眼看著她,再次吐槽自己前世的愚蠢,“你還真是會裝呢,以前的我怎麼就吃了你這一套呢?”
“不問自取視為偷,你現在最好是說實話,你去縣裡郵政支局冒充我,偷拿我幾次包裹?”憤怒漸漸浮現在臉上,聲音也越來越沉。
她還想狡辯,黎桉直接把已拆開的信封扔在她麵前。
高珊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袋上急出一層細密的汗。
完了,昨天剛取回來的信和包裹,太著急忘記把信扔了。不行,無論怎樣都不能認下這件事,否則以後自己在知青點是徹底沒法待了!
“桉桉你不提我都忘了、昨天我……你乾什麼,你憑什麼扔我的東西!?”
黎桉猛地把櫃子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那個被砍壞的鎖扔在她腳旁。
“高珊珊咱們兩個是同一年下鄉,這個櫃子還是我借錢給你讓村裡人幫忙打的,直到今日打櫃子的錢你還沒有還我,這自然就是我的東西。
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今天都鬨成那樣了,你還能裝作無事發生,你的心裡素質可真強大啊。”
黎桉當著其他知青的麵把話挑開,高珊珊再也裝不下去了,怨憤與陰毒漸漸顯露在臉上。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下午隻有你自己在知青點,說沒準是你自己去縣裡拿的然後怪到我頭上。”
“韓文珠看見了。”
韓文珠正看熱鬨呢,吃瓜忽然吃到自己頭上。看著這兩個人咬來咬去怪有意思的,至少黎桉不瞎了。
高珊珊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韓文珠從不和任何人來往,怎麼突然向著黎桉了?
黎桉把父母寄過來的東西單獨放了一堆,然後在高珊珊的東西裡挑挑揀揀。
高珊珊尖叫著撲過去搶東西,黎桉直接把她按在炕上左右開弓,大嘴巴子啪啪的響:“我怎麼就瞎了眼把你當朋友!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從沒心疼過。哪怕剩了一塊糖,我也要掰下來留給你一半,我自認為對你不差,整個知青點我隻把你當姐妹。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
黎桉氣到眼淚直往外湧,兩輩子的憤怒與不解加在一起,她狠狠地揍了高珊珊一頓。
高珊珊尖叫不已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同屋的女知青想上前幫忙,“高珊珊真的偷了東西去找大隊長報公安就是了,黎桉這樣會把人打壞的!”
韓文珠站起來把人攔住,在沒還完江厭的人情前,她得一直護著黎桉,“這事跟誰都沒關係,誰也彆多事。就算把人打壞了,黎桉她自己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