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醫族醫!那個小孩他發燒了!”
張也儀聽到小孩的聲音奇怪了一瞬,他這藥房這裡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而且他雖然是族醫,但族醫不止他一個,族人平時都叫他儀藥師,沒有人會直接稱族醫為族醫。
張也儀生出幾分警惕,隻是在看到出現的那個小孩後,那分警惕就在恍惚中消失無蹤。
那是一個純白色的小孩,七八歲左右,留著一頭白色的長發,皮膚雪白不帶一絲雜色,像個雪童子一樣。
雪童子有著一雙充滿生機的綠色眼眸,瑩瑩的綠光,好像朦朧晨霧中碧波蕩漾的小湖,澄澈、空靈,通透的綠折射著盎然春意。
族裡有這樣一個純白色的孩子嗎?
張也儀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
是了,這是本家的一個孤兒,父母死在族中的一次任務中,他因為天生的白化病和先天的體質無法完成本家殘酷的訓練,在本家一直很邊緣化。
如果不是他父母立過功勞,本身是純血,還具有麒麟血,早就被放到了外家。
這次族裡行動也帶上了他,隻是沒想到他也居然回來了。
“族醫,那小孩他發燒了。”
張也儀聽到這也不著急,那孩子會發燒在他的預料之內,他平靜的看向純白色的小孩,有些生硬的叫出他的名字。
“張…星澤,把這藥給他端過去吧,吃了藥後再觀察,兩個小時後體溫還沒降,就來找我。”
蘇星澤看著張也儀抬起爐子上汩汩冒泡的藥罐,將散發著苦味的藥汁倒入碗中。
深褐色的苦藥汁觸發了他的記憶,深埋在記憶中的回憶突然複活,記憶中苦澀到讓人反胃的味道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看著藥汁,蘇星澤忍不住嫌棄的眼神。
沒有接觸藥碗,蘇星澤揮了揮手,那藥碗便穩穩的飛在了他身後,跟著他一起進入小孩所在的屋子。
小孩處於昏迷狀態,明顯喝不了藥,但這對蘇星澤來說不是問題。
蘇星澤隻是看了藥碗一眼,深褐色的藥汁探出一條褐色的涓涓細流,自動飛到小孩唇邊。
小孩感受到流進嘴裡的苦味,排斥的想將嘴裡的藥汁吐出來,然而他剛一啟唇,藥汁就整個暢通無阻的流了進去。
不會吞咽也沒有關係,藥汁目標明確的流進咽喉,有靈性似的避開氣管,流進胃裡。
一碗藥很快喂完,空掉的藥碗自動落到桌上。
看見小孩因苦藥汁皺成一團的小臉,蘇星澤忍不住笑出了聲。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嘲笑,小孩在睡夢中不滿的哼了一聲。
族醫的藥效果不錯,一個多小時後,小孩的體溫終於降了下來。
安靜的小屋中,小孩艱難的睜開雙眼。
他看著頭頂的橫梁,轉頭看到漂浮在空中看書的小鮫人,眨了下眼睛。
重新變小飛在空中看漫畫的蘇星澤注意到他的視線,把書往個人空間一扔,他便飛了下來。
“你醒了啊,我告訴你,如果不是我你可早就燒成了傻子,你現在能好好醒來的都是我的功勞,你要報答我知道不。”
蘇星澤也不管小孩有沒有清醒,上來就輸入了一大段話。
“喂,我在和你說話呢。”小孩沒有反應,蘇星澤感到不滿。
小孩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不到他手臂長的小鮫人,注意到他有些生氣,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
“藥。”
蘇星澤用尾鰭在小孩臉側輕輕一點,雙手環抱麵帶不爽:“你說你喝藥了,那你猜猜是誰告訴族醫你發燒的事,又是誰喂你吃的藥。”
“忘恩負義的臭小孩,早知道不把尾巴借給你降溫了。”
小孩看著氣鼓鼓的小鮫人,目光移到他漂亮的大尾巴上,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原來夢中感覺抱著的冰冰涼涼的東西,是他的尾巴。
“謝謝。”知道是小鮫人幫了他,小孩乖乖道謝。
麒麟幼崽沒什麼表情變化,但他出色的長相足以彌補這一點。
蘇星澤是個顏控,麒麟幼崽又長得精致可愛,麵對他那雙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他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麒麟幼崽的道歉。
小孩道完謝後,就看著頭頂的橫梁發起呆來,他在想一件事。
小鮫人是從古城遺跡中出來的,長得一副異於常人的樣子,還有一條比他身高還高的大尾巴。
族醫看到他真的不會把他抓起來嗎?
張家戒備森嚴,也不是會讓異族隨意進入的地方。
越想,小孩臉上的表情就越發迷茫。
隻是因為失血過多產生的虛弱,再加上長久以來很少和人交流,想知道的話要說很多話,哪怕心裡有所疑問,小孩也不想說話。
蘇星澤對小孩就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具,偶爾逗一下打發時間可以,玩具不配合他玩也沒有關係。
見小孩不說話,他也懶得探究小孩心裡在想什麼,拿出沒看完的那本漫畫,翻開書的時候,蘇星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尾巴在小孩身上掃了掃,叫小孩視線落在他身上,蘇星澤才問:“小麒麟,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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