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實淡淡一笑：“出於指揮官的身份和責任，我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家。”
“無論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才是我們的本錢，這才是我們人類高貴於動物的根本原因。”
黎老平複了一下情緒：“你什麼意思？”
何秋實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安長官的死是有價值的，如果她能讓我們看到違反軍令的下場，大家就會引以為戒、堅決服從命令。”
何秋實的話很難聽。
但是眾人一時間卻不能找到理由反駁。
裴天元輕歎一聲：“夠了，何指揮”
何秋實目光不避不閃，直言：“什麼夠了？”
裴天元緩緩起身，語氣低沉而有力：
“安長官擅自前往江北，是出於個人感情。”
“這是軍區推崇的戰友精神、奉獻精神！”
“絕不是你一句違反軍令，就可以囊括的！”
“她幫助瘋鬼序列驅逐外敵，是立了大功之人！”
“一等至高功勳不僅要授，還要當著全軍區的麵授！”
“送行儀式不僅要辦，還要風光的辦、狠狠的辦！”
裴天元話音剛落，桌上響起了陣陣掌聲。
“支持裴長官！”
“安長官為國為民，直到離去都在奉獻自己！”
“我們要讓大家知道，軍區不會忘記每一個人！”
“安長官光是救過的軍區覺醒者都數不勝數，絕對不能直到死亡都沒有一等功勳！”
在桌上眾人紛紛表態支持的聲音中，裴天元盯著何秋實，然後冷冷開口：
“何指揮，安長官已故，希望你口下留情。”
“否則”
“神仙難救。”
聽到裴天元的警告。
何秋實搖了搖頭。
“裴長官”
他緩緩起身並開口：
“還是那句話。”
“安長官有違軍令是鐵一般的事實，但她生前立下大功，送行儀式乃人道主義。”
“我理解。”
“可一等至高功勳，不該這麼草率的決定！”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何指揮是看中了一等至高功勳，所以才一攔再攔。
隻聽他繼續開口：“如果將一等至高功勳，授予一個不聽軍令之人，恐怕不符合我們軍區的規定”
“尤其是安長官，他壓根就沒有戰鬥力，卻仍然執意去送死，我覺得很愚蠢。”
“我請求”
“轟——”
話音未落，空氣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裂。
原本還站在桌邊的何秋實，瞬間被按倒在桌麵。
隨之而來的。
整張會議桌不堪重負，轟然倒塌，裂成兩半。
散落一地的辦公用品，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
“請求什麼”
冷冷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