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我一直以來待你可不薄呀,你怎能說出這般傷人的話語來?為了你和咱們的孩子,我不惜將那梁氏逐出家門,難道這還不足以表明我的心意麼?”
“這些年來,我拚死拚活地賺錢養家糊口,含辛茹苦地拉扯著你們娘兒仨,難道我這樣做還不夠好嗎?”何滿倉一聽到招娣的這番言辭,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地反問道。
隻見招娣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她情緒略顯激動地反駁道:“哼,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好,可若真是如此,又怎會無端猜疑我跟其他男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你所謂的好,難道不就是因為我給你生下了兩個孩子嘛!倘若沒有這兩個孩子,恐怕你早就棄我於不顧了吧!”
此時,一旁的柳小山實在看不下去兩人在公堂上這般爭吵不休,他猛地一拍驚堂木,大聲嗬斥道:“住嘴!都給我安靜點!此處乃是莊嚴公正的公堂,可不是你們自家的庭院,可以任由你們隨意撒潑吵鬨!”
所有人都被柳小山嚇了一跳,喬晏殊將驚堂木拿到自己左手邊來。
被柳小山這麼一吼,何滿倉和招娣二人皆是一驚,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吭聲。
喬晏殊見狀,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一臉無奈地說道:“好了,招娣,你接著往下講,究竟為何要殺害楊耆長?”
招娣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努力讓自己那顆慌亂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她定了定神,才緩緩開口說道:“回大人,我的大兒子正在私塾裡刻苦攻讀呢,而且他的成績還算得上不錯。所以啊,我一心想著要把他送到更好的書院去深造,這樣將來才有機會考取一個功名光宗耀祖。”
“可是,要想把孩子送去書院就得先有咱們村裡給寫的名錄才行,而這件事情恰恰得經過那個姓楊的手才能辦成。”
說到這裡,招娣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聲音也略微有些顫抖起來,“唉!這個姓楊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死死地盯上我了,平日裡總是三番五次地來騷擾我。尤其是這次因為名錄的事兒,他簡直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變本加厲了,居然妄圖趁著這個機會從我身上占儘便宜!”
越說越是氣憤難平,招娣忍不住用手指向站在一旁的何滿倉,繼續憤憤不平地道:“您瞧瞧這個人!當我跟他訴苦的時候,他不但不安慰我半句,反而還勸我忍氣吞聲就算了。”
“更過分的是,他竟然叫我對那個姓楊的家夥態度好一點兒,說什麼興許還能因此撈到些好處呢。大人啊,您聽聽,這哪裡像是人話呀!”
此時的方小柒完全被招娣所講述的這番離奇遭遇震驚得目瞪口呆,活脫脫就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畢竟自己也經辦過不少形形色色的案子了,可如此奇葩之事倒還真算得上是破天荒頭一遭遇到。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與驚訝,方小柒終於沒忍住脫口問道:“那……那後來你就真的聽從他的話照做啦?”
招娣滿臉通紅,羞愧得無地自容,她緩緩地低下頭去,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他不肯給我兒子寫名錄,如果沒有這份名錄,我那可憐的孩子就根本無法進入書院讀書啊!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也隻好忍氣吞聲,強顏歡笑地假意迎合他。可天地良心呐,我和那個姓楊的家夥之間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呀!”
說到這裡,招娣不禁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接著,她繼續傾訴起來:“好不容易哄著他把名錄給寫好了,我當時心想這下總算是解脫了,再也不用受那份窩囊氣了。”
“誰知道這個可惡的家夥竟然,在村子裡到處散播關於我的謠言和壞話。他居然厚著臉皮跟彆人講,我們家現在住的房子,全都是他掏腰包出的錢蓋起來的。”
“還汙蔑我說我不知羞恥、三番五次地主動去勾引他;更過分的是,他還恬不知恥地宣揚在我身上花費了大把大把的錢財。”
此時的招娣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自從這些流言蜚語傳開之後,隻要我一踏出家門,就感覺周圍人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我的身上。他們對著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嘴裡說著那些難聽至極的話,全都指責我不守婦道。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冤屈和羞辱啊!”
招娣說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用哀怨而無助的眼神望向何滿倉,嘴唇微微顫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他後來也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了這麼多不堪入耳的風言風語,回到家中不由分說地就對我大聲質問起來。看他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仿佛認定了我真的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他的醜事一般。”
“那天我踏出家門時,耳邊傳來了比以往更為難聽刺耳的話語,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語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的心臟。”
“而就在這時,那個讓我心生厭惡的他竟然也氣勢洶洶地質問起我來,雙重打擊之下,我心中對姓楊的憤恨瞬間被點燃到了極致,殺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想要除掉姓楊的這個念頭告訴了他。或許是看到了我眼中燃燒的怒火以及決絕的神情,他明白我已是鐵了心要取姓楊的性命,最終竟點頭答應與我一同設下這個局。”
“我做了一些可口的吃食,裝進籃子裡籃子底下我放了菜刀,堅定的朝著楊家走去。”
“我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擠出一絲笑容,輕聲細語地哄著姓楊的喝下了幾杯酒。看著他逐漸放鬆警惕,我又巧言令色地勸說他脫去身上的衣物。”
“趁著他毫無防備之時,我迅速伸手緊緊抓住他的下體,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籃子底部掏出早已藏好的菜刀。此刻,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砍掉他那惹是生非、給我帶來無儘麻煩的根源!”
“然而,姓楊的雖然已經喝了不少酒,但並沒有完全沉醉失去意識。當他察覺到情況不對,意識到危險降臨的時候,口中開始不乾不淨地罵罵咧咧起來,並試圖掙脫我的束縛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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