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聲音明顯頓了頓,好像是十分努力的在控製自己的哭腔不被方雒儀發現。
“嗯,帶她一天也挺辛苦的吧。”
兩個人是七八年的鐵閨蜜,什麼事兒一句話就能聽懂對方的心思,薑程程從來不跟她客套,有事也從來不會瞞著她。
可是下午打電話,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強憋著到現在,想等她自己說,可是薑程程始終沒把話說出口。
她把兩條腿盤起來,整個人靠在沙發後背上,溫聲問她。
“還行,體會了下當媽的感覺,不錯。”
那邊苦笑了兩聲,沒說話。
方雒儀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問了出來。
她把聲音放得很低,“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薑程程本來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可還是沒能逃過方雒儀的耳朵。
她被這一句話瞬間擊中了內心,委屈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方雒儀聽到那邊有輕輕的哭泣聲,開始安慰她。
“先不哭,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你忽然要回江正祁的老家,你一個人回的嗎,他呢,怎麼沒陪你一起回去?”
說到江正祁,薑程程的哭泣聲更大了,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她抽泣著。
許久,才冒出一句話。
“雒雒,江正祁他……他出軌了……我看到了他的微信和轉賬記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他公司的……一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他還給那個女生在外麵租了房子……”
薑程程越說越難過,斷斷續續地把憋在心裡的話一點不落的都說了出來。
方雒儀聽完,頓時一團火在心中燒起,她氣性大,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
她直接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大罵道:“什麼?江正祁出軌了?草,這個渣男!當初你陪他從一無所有走過來,現在日子過好了,皮癢了,敢出軌了是吧?”
江正祁家裡是小山村的,當時考到柳江大學,畢業便留了下來,也認識了當地人薑程程。
薑程程家裡都是公務員,父母也都循規蹈矩,沒有攀權富貴的心,覺得江正祁從小地方一路打拚出來很不容易,是個潛力股,對自己女兒也很好,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兩個人剛結婚的時候,一窮二白,薑程程就跟著他在外麵租房子。
後來薑爸薑媽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把這些年攢的錢都拿出來當了首付,給兩個人買了一個兩居室的小房子,他們在柳江才算有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江正祁的事業,也在薑家人的幫助下一路高升,順風順水,後來薑程程懷了江可樂,便辭了得心的工作,開始全職在家。
江正祁也確實爭氣,一年年薪水變多,從小職員變成了部門經理,又升到了分公司副總,一家人也如願買了個大房子住了進去。
於是,薑程程更安心地在家做全職太太了。
誰承想,外人看來那麼美滿和諧的家庭生活,居然會被離心的枕邊人親手打破!
方雒儀以前覺得江正祁是典型的鳳凰男,甚至還勸薑程程不要畢業才工作一年就辭職回家。
可是還是沒能勸住薑程程那進了水的戀愛腦,隻能依了她。
現在江正祁居然放著好日子不過,出軌了?
薑程程在那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也顧不上說話。
“你先彆哭,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如果你真的確定了他出軌了,那就振作起來,多收集點證據,為了你和可樂的日後著想,知道嗎?”
薑程程嗚咽著:“可是,你說我該怎麼辦啊,雒雒?”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離婚了,出軌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隻要出軌一次,那就絕對不會改,而且你心裡也會永遠都有一道裂痕,兩個人的感情根本不會長久下去,對你不好,對可樂的成長更不好……”
“我是想離婚,可是……可是,我沒有工作,也沒有經濟能力,我該怎麼辦啊?”
薑程程漸漸冷靜了下來,跟方雒儀慢慢分析著。
“你冷靜下來,好好聽我說,首先,工作不是問題,他是過錯方,我們有證據,可以爭取可樂的撫養權,而且房子也是你爸媽付的首付,隻要你態度堅決,我可以幫你爭取到一切……”
“謝謝你,雒雒,我今天一天都慌死了,我買了張動車票來了他老家,想跟他爸媽攤牌,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籌碼,自己躲在酒店哭了一天……”
方雒儀心疼得不得了,“先回來,我陪你一起解決。”
“嗯。”
“好了,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去洗個臉,然後好好睡個覺,明天買張車票回來,我們一起商量怎麼辦。”
“那你明天記得早點送可樂去學校。”薑程程的心情明顯有所好轉了。
方雒儀把頭上的發夾拿下來,轉了轉脖子。
“明天一定不遲到,我們今天還買了新裙子,可樂恨不得晚上都要抱著睡,放心吧,有我呢,等你回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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