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半,周繼燊的彆墅二樓。
臥室裡,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如利劍般直直地刺進房間裡,照在了躺在床上的方雒儀臉上。
她緊閉著雙眼,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想要躲避這刺眼的光芒,但終究還是敵不過那股強大的力量,隻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隻覺得頭痛欲裂,整個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想努力地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可腦海中卻隻有一片模糊的影像和斷斷續續的片段。
方雒儀可不像薑程程那種,輕易會被酒精撂倒的主兒,兩杯酒下肚就能醉得暈頭轉向、不省人事。
可是昨晚和覃紅越聊越開心,聊到母親,聊到過去,一時上頭,直接乾完了兩瓶高度紅酒,外加一瓶威士忌,最後,好像還開了一瓶林健翔珍藏的白葡萄酒。
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最後徹底失去意識。
她完全想不起是誰把她送出了門,又是誰將她接回了家。
這樣的經曆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方雒儀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用手支撐著身體,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時,發現那裡放著一碗鐘姨牌醒酒湯。
她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
可是,此刻她根本不敢去回想昨晚到底做了哪些什麼丟人的事兒。
反正都斷片了,肯定丟人也丟大發了。
至於怎麼丟人的,還不如不知道。
她用儘全身力氣,才勉強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
身體仿佛被千斤重擔壓著一般沉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艱難。
昨晚到底乾了什麼?
為什麼如此虛弱,隻是醉酒的話,也不至於連站起來都需要耗儘全部的力氣。
她一手捂著腦袋,搖搖晃晃地走向衣櫃,打開櫃門後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可以穿著的衣物。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周繼燊為她精心準備的那些蕾絲睡袍和性感吊帶裙。
而她帶過來的衣服,早就帶回了自己的家。
此時的方雒儀,已經無暇顧及形象是否得體,隻想儘快找到能蔽體的東西。
於是,她隨手抓起一件睡袍,匆匆忙忙地往身上一套。
接著,拖著虛弱的步伐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當冰涼的水接觸到肌膚的那一刻,她才略微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