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工之間不和睦,衝動殺人。
“屍體已由仵作驗查,死亡時間不長。”
“後腦勺受鈍器擊打致死,與發現屍身者所描述吻合。”
“長工劉平安,同死者錢小富三天前大打出手,除院長外,他是唯一一個,有工坊鑰匙的人。”
“學堂管理嚴明,唯一的一把臂長鐵錘,正好就放在學堂工坊之中。”
“目擊者看到的那個身影,大概率就是劉平安。”
“他衝動之下用錘子殺了錢小富,後又當著寶寧的麵逃竄。”
“好在發現及時,學堂反應也非比尋常,沒有給凶犯逃出去的機會。”
劉平安已經被呂寺丞帶人給抓住了,下意識要逃竄反抗的他,挨了一頓打,如今正押著跪在地上。
他在人群之中大聲嚷嚷起來,自己是冤枉的,他沒有殺人。
司獄給了他一拳,他才悶悶地安靜下來。
桑明容眼見嫌犯喊冤,謝擇弈又不說話,有些待不住了。
他遲疑一瞬,上前來問院長。
“你們這兒,沒有彆的錘子了?”
老院長思索一番,搖了搖頭:“沒有,那臂長鐵錘有十幾斤重呢,整個學堂就一把,釘錘倒是有兩把,也在那上鎖的房間裡。”
桑明容轉而又去問差點撞見凶手正臉的寶寧姑姑。
“那你確定,你看見凶手拿著的是鐵錘,不是釘錘嗎?”
寶寧姑姑點頭。
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親眼所見,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拿著鐵錘,往長工們所住的屋舍逃竄去了。
此人身形,與劉平安彆無二致。
握有鑰匙的長工劉平安,無疑就是凶手。
他和死者打過架。
他穿著麻色厚布衣。
他能拿到鐵錘。
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空地上,熟知寶寧姑姑的幾個人,站在官差後私下議論起來,對她的證詞都毫無異議。
寶寧姑姑以前在宮中,可是伺候過貴妃的宮女。
她還見過先帝呢。
二十五歲出宮後,自己又看了不少書,為人忠貞且正派。
她斷然不可能提供謊言證詞,構陷一個長工。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次的突發殺人行凶案水落石出之際,謝擇弈引著寶寧去看坐在不遠處一張木椅上的桑覓。
他問她:“她的裙角上,繡著什麼圖案?”
寶寧對於這種問題,感到沒頭沒腦,但還是眯著眼睛瞧了瞧。
“呃……是鵝黃色、鵝黃色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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