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塢公會的地下牢獄二層,除了通風口,到處都彌漫著一股子惡心的死氣。
它們沉悶至極,將這裡變成一個活人的棺材。
囚犯們自然痛苦不堪,認為自己應該擁有更自由和放縱欲望的生活。
黑衣醫士貝萊肯也是如此。
他渴望整個世界圍繞自己旋轉,隻要想要,就能夠憑借著能力換來,不論這能力就是會帶來什麼結果,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己,反正有人願意為那些生命的犧牲支付代價。
因此,當灰衣醫士來這裡問責的時候,他覺得世界黑暗無比,唯有自己才是唯一的光。
而現在,這光要熄滅了。
假如柳塢公會真的願意下狠心,把他作為一個典型,殺了,以儆效尤。
那麼,他就必死無疑了。
這可不行!
在灰衣醫士凱瑞懷抱著無儘的失望,與其他人離開後,黑衣醫士貝萊肯陷入了思考。
他確實擁有聰慧的頭腦,但也不過是更能夠不帶情緒,更能夠不把自己以外的存在當人看罷了。
隻要利用那些權貴的野心和訴求,就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而代價,僅僅是麻木地做些療愈。
但現在,柳塢公會把一切都毀了。
黑衣醫士貝萊肯還記得審判庭上,看到過的,那個家夥——柳塢公會會長哈博達的嘴臉,可惡啊,多麼的威嚴,那該死的混賬恐怕心裡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是正義的英雄,正在為民除害!
一想到柳塢公會的那群自以為是的勇士如何用他們愚蠢的頭腦揣測自己,他就就感覺惡心,難受,恨不能把這裡夷為平地。
如果不是因為柳塢當地的人,身體素質好,適合作為試驗品,怎麼折磨都死亡率低,他才不會親自來這裡選拔需要的樣品……
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該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呢?
黑衣醫士貝萊肯有些煩惱。
他明白,自己之前的話,令灰衣醫士覺得自己不可救藥,考慮到那些參與了協議的權貴的能力,恐怕會加強守衛,防止自己順利逃脫。
但巡邏員還是兩人……
黑衣醫士貝萊肯在幾天後,陷入了糾結。
假如柳塢內部十分團結,那麼,他作為一個外來者,確實有可能被拋棄。
雖然自己的療愈手段確實不錯,比柳塢當地的療養院的醫士們都更強大,但放眼整個威弗爾國,還算不上頂尖的層次。
如果他是最頂尖的那一批黑衣醫士,他就不需要親自來這裡搜集樣品,隻需要提出一些需要,就會有無數人趕著上來自薦。
該死的……
這該死的命運!
正因為命運是如此的殘酷,所以,這世界上的一切無能之輩,都死了活該!
黑衣醫士貝萊肯的心中充滿了仇恨。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能力,在那些參加協議者的眼中,竟然如此分量輕,可以被隨意舍棄。
難不成……他們還有彆的,救贖柳塢的方案?
黑衣醫士貝萊肯陷入沉思。
索爾思國的皇室,之所以會有如今這樣的病症,持續遺傳,根據他的研究,一切都是因為那些埋藏在他們家族墳地的一種紫色的花。
那東西作為索爾思國的紋章,傳遞了幾個世紀。
事到如今,他們並不能接受這個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