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
“銀車,我可以握著你的手嗎?”
身體健全的高鬆燈,對著躺在病床上的銀車,這樣提出了要求。
銀車遞了一隻手給她,高鬆燈輕輕捏住,就像以前的某一個時刻,或者她幻想中的每一個時刻。
捏住這隻大的可以捏住她的腦袋玩大旋風的手,高鬆燈忽然有了一種沉下錨的安心感。
無論再怎麼狂風駭浪,無論再怎麼電閃雷鳴,自己都已經擁有了落腳點,無論發生什麼,都再也不會被吹跑。
這是唯獨屬於銀車帶給她的感覺,彆人都不行,她不知道為什麼。
銀車稍微捏了捏自己的手,發現高鬆燈握的很緊,就不再試圖掙紮,而是開始詢問一些學校裡的事。
“新學校,感覺怎麼樣。”
“感覺……”
她不知道,形容不出來。
……過得很好嗎?
……好像也不好。
……過得很不好?
……大家對她很友善,環境很不錯,老師也挺負責。
……所以,應該算是過得好吧?
銀車看她猶豫,換了個問法。
“燈,在新學校開心嗎?”
高鬆燈低下腦袋,把手握的更緊。
“……不開心。”
“為什麼。”
“……沒有朋友。沒有crythic的各位,沒有小祥,沒有銀車,沒有素世,沒有睦……我感覺很孤單。”
銀車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被捏的越來越緊,簡直就像台鉗一樣可怕。
她對此毫無認知,隻是抬起頭盯著銀車的眼鏡,近乎哀嚎。
“銀車,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祥子要走?為什麼你也要走?”
眼淚,盈滿。
“如果你也一直在……一直陪我們一起……不離開……祥子是不是就能留下來,crythic不會解散,你也不會受傷?”
質問。
或者……
求助。
銀車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手背。
“crythic沒有解散。”
“……”
“沒有祥子,不還有你們嗎?祥子她並不是crythic,祥子就隻是祥子而已。”
“而我,我是銀車,我不是祥子,我沒辦法一直攔著她。我很喜歡大家,但我也需要做自己的事。”
高鬆燈,流下了眼淚。
……銀車……不肯答應我。
……銀車……拋棄了我嗎……
……不……
……不是這樣的……
……真是卑鄙,我在做什麼。
……我在……責怪銀車嗎?明明他絕對比我更傷心才對……
……找不到家……沒過好生日……失去祥子……住院……
……相比之下,我的悲傷根本不值一提……
……我都……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