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安家，司曜放出巨鐘，將小鐘重新置入鐘內，於薪火之上，懸於中心，眾戰士清理汙漬，點清傷亡，放下兵器重新化作雕塑模樣。
司辰走上台階，換下祭司哭，祭起權杖，繼續接引天地秘力——混沌之華，蒙昧之光。
黃昏之後，白夜，司皓走上祭台，玉華之光照徹八方，程塵擺脫了祭祀影響，再次蘇醒，恢複了神智。
一顆黑焰繚繞的頭顱，默默見證一場儀式。
司皓喚醒了沉睡的戰士與祭司，下發火炬，主持牲祭。
將部落之外散落的屍骸拖回清理，引月華淨化，而後置入鼎中，倒入甘泉，投辛料與鹽，置之薪火之上，燜煮燉爛
饕餮盛宴。
‘這是藥膳。’程塵默然，感覺饑渴難耐，隻好轉移注意，看向未被享用的大鼎，裡麵燉煮著強悍魔物的屍骸。
所有人吃完之後進入其中，隨魔物一起燉煮，熬煉，堪比藥浴，甚至因為魔物特殊，效果比藥浴還要強大。
解析完渾噩時的記憶，結合此刻所見，程塵知道，天蒼界人族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獲得那樣強大的力量，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被天地推著走，不進步便死，弱者早已消亡，被淘汰，活下來的都是經過血與火，絕對的天之驕子，堪稱妖孽的人物。
牲祭結束，除司皓之外所有人陷入沉睡，披著古老服飾，獸皮草衣，也不需席被，直接躺在清理好的地麵，朝向月光。
“這是月煉。”祭司走到程塵麵前，介紹道：“經過蒼、玄二時，我們體內含有大日與黑曜之力，潛藏不顯，隻有以月華才能煉化。”
程塵沒有回複，祭司接著說：“除大日與黑曜之外，還有羽化之精，被稱作龍鱗，那是智慧與才能，是神的權柄。”
權杖之上，黑焰依舊燃燒，靜靜悄悄，仿佛死物。
程塵並不感到詫異，被發現是正常，不被發現才是怪異，這些巫，理論上已經達至五階，掌握了法則，擁有自己的道。
“你與我說這些，何意？”程塵輕易掙脫了禁錮的力量，從權杖上脫離，祭司顯得非常驚訝，震驚起來，一時無言，指著程塵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蘇醒，似乎擁有了特彆的力量，是上一次使用的那種思維能力？將骷髏也帶上特殊性質，不受束縛。’
腦海中思考不停，流轉的思緒嘗試顯化力量，一道人影若隱若現，模模糊糊顯現出來，是正常的形象，不是骷髏之軀。
“你是神魔？”祭司司皓凝重起來，身上月華彌漫，腦後生出一道月輪，身上的力量隨時爆發，準備喚醒部落。
程塵的虛影看了一眼，淡漠的眼神差點讓他失控，打出神力攻擊。
“是誰同你說，我是神魔？”
司皓停了下蓄力，而後不動聲色，繼續進行，他重新恢複常態，收起異象，力量內斂。
“你是人？”
“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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