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簡的府邸。
雍容華貴的婦人正躺在影衛的懷裡沐浴月光,銀光讓她的皮膚像精美的瓷器一樣,長而彎的睫毛在臉頰上留下陰影。
她半合著眼,像是在淺眠,又像在思考什麼。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寂靜。
炎朗拿著一疊文件走來,他不滿的撇了一眼黑衣男人,搬了個椅子坐在佟知簡的貴妃榻前。眼裡是化不開的迷惑:“你要我不要去管是什麼意思?”
佟知簡懶洋洋地看向自己的伴侶,幫他拉了拉鬆垮的前襟說:“沈晝擅自參加非法集會是咎由自取。”
“那也應該先把他到軍事法庭再處置。”
“不用著急。沈晝失蹤了,程青青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到時候我們再出手就好。”在月光下的陰影中,佟知簡似笑非笑地說,“隻要一亂起來,她是死是活,我們也沒法保證了。到時候,隻要我們能得到她的身體,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意義的。”
“我明白。”
“看好洛以懷。我看他跟那個女人也有一腿!不要讓他壞了咱們的好事!”
“是!”
炎朗走後,佟知簡輕輕撫摸著身後竹馬的臉。她的愛人已經不再會說話了,但他柔軟的眼睛像星星一樣。
她輕輕呢喃著:“等我拿到她的骨血,一切就能結束了。咱們就可以永遠的,永遠的……”
在月亮的注視下,他們吻在一起。
……
鄧越澤直接從二樓陽台一躍而下,擋在程青青麵前,雙手張開:“你不能走!”
餘威也是一樣擋在她身後:“要去也是我們去,你的話太危險了。”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程青青在他們的前後夾擊下急得團團轉:“再危險也要去,我可不相信他們的口頭擔保!這種情況,就算前麵是豺狼虎穴我也要去看看究竟!”
最讓她擔憂的是洛以懷的電話打不通。
這更加深了程青青的狐疑。她伸手指著鄧越澤:“你要麼給我讓開,要麼咱們一起走!”
“你甚至不知道那裡發什麼了什麼,不由分說的就去找人,太莽撞了。”鄧越澤還想勸說,但眼前一晃,對麵的餘威居然從兜裡變出一把鑰匙。
“越澤說得對,你不能什麼都不準備,至少得有輛車。再帶上幾把武器。”說罷看向鄧越澤,“怎麼樣?你去不去。我也早就看那幫家夥不爽了。”
“那幫家夥?”程青青被餘威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給整蒙了,抓著餘威說,“原來你知道酒吧那邊是什麼人在搞集會嗎?”
“隻能說猜測吧。上車再說。”
這是一輛敞篷的吉普,在黑夜的寒風裡,程青青聽著他們開始講黑蓮教的事。
其實沒什麼好講的,絕大多數d城居民對他們的認知僅限於他們的教義。
黑蓮教認為,人們所有的苦難都源於當年背叛生命女神所犯下的原罪,苦難是對眾生的懲罰,因此人們不應該(過度)享樂,應該時刻苦修,以求得到寬恕。
有相當一部分人(包括女人)認同這個看法,成為他們的一員。與其他彆的zong教不同的是,他們的教堂往往設在地下或者月光所照之處。聚會地點往往也設在這種地方。
信眾認為,生命女神屬於宇宙中致陰屬性,太陽或強烈的光照會讓女神感到不悅。
但絕大多數情況,聚會也僅僅隻是信眾們互相疏導,誦念經文。最出格的事也不過是當眾深入交流。
還是女性選出最中意的男性信徒把他拉上祭壇……因此也確實有不少士兵是因為這個被吸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