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頓時一陣氣結。
牙根直癢癢,沒好氣大罵,“你慌個雞毛哇?”
“咱都是讀書人,是有身份的人,跟著本老爺混這麼久了,就沒學到一點我身上的斯文儒雅?”
“打人是不文雅的行為,有辱聖人教誨,你懂不懂?”
這狗東西從來都這樣,做啥事都猴急猴急的,一點不穩重。
咱既然是來看熱鬨的,那能不能多看會再說?
趙太白瞬間蔫了,腦瓜子有點懵。
可接下來的情形,卻讓他王老爺也一下子愣住了。
隻見前方,張氏兄弟更瞬間被朱琅這一番赤裸裸的侮辱之言,更氣得夠嗆。
就連那木訥不善言辭的張謙,也終於一改剛才那副惶恐不知所措的唯唯諾諾模樣。
緩緩抬起頭來,瞪著朱公子,大口喘著氣,牙根咬得咯咯直響。
張遜更是氣得臉色慘白,雙目充血赤紅得可怕,雙拳緊握,身子哆嗦個不停。
那副即將瀕臨暴走的模樣,倒是惹得朱琅又一陣猖狂大笑,“喲,瞧瞧,都瞧瞧,還真的發怒了……”
“怎麼?你們敢動本公子一下嗎?”
頓時,周圍密密麻麻的才子中,更一陣哄堂大笑。
然而同樣這時,卻見那張謙,終於徹底暴走了。
聲音嘶啞一聲暴喝,“我忍不了了!兄弟,動手,打他!”
話音未落,竟是那般毫無征兆,身子雖瘦弱,卻像極了一頭大草原上發狂的猛獸……
倒也沒什麼高深的武學招式,就是身子前傾,昂著腦袋,朝著那朱琅便硬碰硬撞了上去。
還真一下子,不歪不斜便撞在對方麵門上。
“啊……”
朱琅那細皮嫩肉的臉頰,哪受得住這般鐵頭功的衝擊?
一聲酸爽無比的慘叫,身子猛地便朝後麵倒了下去。
“噗通”倒在地上,鼻血唰的一下就飆了出來。
而張謙,卻根本動作不停,竟是又一個俯衝,三兩下便一屁股跨坐在對方身上。
一把擰著朱琅的衣領,麵目猙獰得可怕,額頭與手臂上青筋條條爆起,砂鍋大的拳頭照著他便使喚過去。
與此同時,張遜同樣一聲怒喝,“朱琅,老子跟你拚了!”
“士可殺不可辱!阿娘從小就教導我們,大丈夫頂天立地,舍命事小,失節事大!”
“吾與兄長,雖才疏學淺,雖出身貧苦,但豈能容爾如此侮辱?”
“今日,吾兄弟二人縱然舍了性命,哪怕坐牢,也定要打你一頓!”
一邊嗷嗷叫著,同樣三兩下就衝到近前。
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揍起人來,那就是比他王老爺與趙太白,要配合默契得多!
與兄長張謙一起,將那朱琅死死摁在地上不能動彈,虎虎生風隻如狂風暴雨,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大風起兮雲飛揚,仲春傍晚的落日餘暉下,兄弟二人一拳接著一拳,硬是揍出了意氣風發正少年的輕狂!
可憐那朱公子,縱然家世不凡的翩翩公子,可哪扛得住這兄弟二人的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