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頓時又一片嘩然,眾人七嘴八舌議論不停。
可對於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與東宮太子狼狽為奸,強搶民男,強行逼迫人家拜自己為師……這等喪儘天良罄竹難書的惡霸行徑,王修卻也絲毫不覺愧疚。
相反,眼見這張氏兄弟二人,縱然也算有著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血性與膽魄,可此時也不得不隻如兩頭過年待宰的大肥豬,被那七八個酒樓跑堂小廝生拉硬拽強行往前拖著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竟是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與趙太白勾肩搭背,咧嘴笑得臉上都快綻放出一大片狗尾巴花。
可緊跟著,眼珠子又咕嚕一轉,扭頭望向那翩翩“趙公子”,視線在他那極為發達的胸大肌上掃過。
倒是正了正色,又迅速堆起幾分遺憾為難之色,還不忘一拱手,“哎,趙兄,你看這事鬨得……”
“說實話,本國公與殿下今日,那是真的一片至誠之心,想與趙公子一同前往那鳳儀閣,好好瀟灑快活一番。”
“誠然如趙公子所言,喝最烈的酒,摟最美的姑娘,那才方顯男兒本色!”
“借此機會,再一起把酒言歡,一起暢談詩詞歌賦與天下大事,又豈不快哉?”
眉頭一皺,一聳肩,“隻奈何,好端端的,半路怎又遇上這樣的事?”
“這張氏兄弟二人,自從當初一時誤入歧途,被那些霏迷之物了心智,竟明目張膽私藏那般汙穢下流的彩色畫冊……咦,實在非君子所為,本國公都羞於啟齒!”
“可那天被本國公一番嚴厲嗬斥與訓導之後……”
“瞧瞧,不僅已有所悔悟,已經深深地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了!”
“還更是被本國公高尚正直的品行與廣闊的胸襟所折服,現在又哭著喊著,非要拜入本國公門下做關門弟子……”
“希望從此以後,能在本國公的悉心教導下,早日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早日走上聖人正道!”
一本正經,“而且剛才這架勢,趙兄也瞧見了……”
“這兩兄弟,強啊,勸都勸不住啊,一哭二鬨三上吊哇,完全一副,若是本國公不答應收下他們為弟子,他們就自裁於當場的架勢!”
滿麵惆悵為難,長歎,“哎,我這人雖品性正直,誌趣高雅,可還從來沒有過開宗立派收弟子門生的想法……”
“主要是我這人向來比較謙遜,生怕自己才疏學淺,反而誤人子弟了!”
眉頭都快皺成兩隻大麻花,“可這……這,實在又招架不住,這兄弟二人的一片赤誠之心呐!”
“所以,也隻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話鋒一轉,“可趙兄也知,千百年來,大康最重尊師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既然是勉為其難收了人家做弟子,暫且不論此後當悉心教導,一刻不敢懈怠,僅僅是這拜師之議程典禮,都足夠繁瑣的!”
“恐怕光是給幾位師娘磕頭敬茶,都夠這兩兄弟磕半天的!”
“偏偏事發突然,府上又什麼都沒準備……”
老臉微微一紅,“咳,所以,趙兄,看來今日相約一起前往鳳儀閣之事,恐怕又隻能暫時取消了!”
“本國公這還得忙著,趕緊回府,主持這拜師儀式,順便再好好教導教導他們!”
隨即,倒是又胸膛一挺,說不出的豪氣衝天,“不過,趙兄放心……”
“下次,改天,兄弟我做東,定請趙兄去那鳳儀閣好好快活一番!”
“趙兄不是對那花魁柳如月神往已久嗎,放心,兄弟我定為你安排得妥妥的!”
與此同時,趙太白更一下子來了精神。
張牙舞爪躥了過來,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
“王兄所言極是也!”
“而且,雖為王兄收門生弟子,可本王這個做師叔的,又豈能不在場觀禮?”
“所以趙……兄,吾二人這便告辭了!”
話音未落,壓根不給這“趙公子”說話的機會,猴急猴急,如獲重赦,兩人拔腿便朝前方跑去。
隻留下“趙公子”與那“小書童”,訕訕站在原地,硬是一臉呆滯愕然。
足半晌,直到兩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卻見那“趙公子”,似乎才總算回過神。
可瞬間,哪還有之前那副手持折扇翩翩公子的從容氣度,“果然是個奸猾之徒,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張比娘們還要勾魂攝魄的絕美臉蛋上,竟也難得幾分嗔怒之色,咬牙切齒一聲啐罵,“難道本郡主在他眼裡,比那吃人的妖怪還可怕?”
“本來還想著,一會兒到了王府,便恢複女裝,重新與他相識一番,免得他老在心中嘀咕,腹誹本郡主為人不真誠……”
“誰知,這又讓他逮著機會跑掉了!”
而身後那“小書童”,更一陣憤憤不平。
瞪著王老爺消失的方向,滿麵鄙夷惱羞,腮幫鼓得老高,“無恥之徒,簡直臭不要臉!”
“當初,明明奴婢親眼所見,那……那不堪入目的畫冊,就是從他懷裡掉出來的……居然還如此厚顏無恥,栽贓誣陷於那張氏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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