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
王修差點當場原地蹦起來。
鄭文才嚇得一哆嗦,“國公爺息怒,國公爺千萬息怒呀……”
“彆說旁人,就連下官都看得出來,莊先生此番發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檢驗殿下學業是假,故意刁難國公爺才是真,多少有點夾帶私仇的意思!”
帶著哭腔,苦口婆心地勸,“殿下也知道,這件事上,國公爺受委屈了!”
“國公爺您是什麼人?那可是大康朝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在慶國朝堂上,連那心狠手辣女皇帝都敢劈頭蓋臉痛罵的……純爺們!”
大拇指一豎,“鐵血真漢子!”
“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竟被一個酸腐老頭子騎在頭上拉屎拉尿,如此挑釁?”
“要換做彆人,彆說太子殿下,就算是下官,憑著對國公爺這份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仰慕敬佩之意,哪怕舍掉這身官袍不要,也非得跟他說叨說叨,掰扯個子醜寅卯來!”
哭喪著臉卻又一跺腳,“可這莊先生,實在非同常人呐!”
“雖身無爵位,卻是京城有名的大儒,聖上欽點的太子師,正二品大員,殿下的授業恩師呐!”
“不僅如此,當年在弘文館任職,還做過聖上的教習先生,連陛下見了都得趕緊賜座上茶的呀!”
“咱也實在得罪不起呀!”
拽著他胳膊,一聳肩,“所以這不,剛出了這檔子事,殿下眼見形勢不對,課堂上才趕緊找了個借口溜出來,讓下官在這裡候著!”
“殿下交代了,無論如何也得攔著國公爺您,這兩天可千萬彆在太子府露麵,暫避鋒芒才是上策呀!”
“殿下說了,國公爺是誰?那是他過命的兄弟!鳳儀閣裡一起喝過酒,臨州城內一起裝過比,水雲間內一起把過妹的,親兄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要換做彆人,膽敢如此欺負他兄弟,他肯定立即麻袋安排上,再拖到小樹林去搞一頓,非得看看,多大個粟米饃饃,脾氣這麼彪?”
“但是……但是這莊先生,實在身份特殊呀!”
“倒不是擔心國公爺您會吃虧……”
“以國公爺的脾氣,老老實實代領二十戒尺,再麵壁思過一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士可殺不可辱!”
“可一見麵,與那老頭針尖對麥芒,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的呀!”
“而且想都不用想,鬨到最後,挨打受傷的肯定又是他!”
可憐兮兮,一臉苦苦哀求樣,“所以殿下又說了……”
“隻要這兩天,國公爺您能忍氣吞聲一點,不來太子府露麵,不跟莊先生撕衣服抓頭發乾起來,你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從今以後,在鳳儀閣彆說喝酒聽曲兒,所有花費他全部承擔,就算您對那花魁柳如月動了心思,他拿銀子砸,也得把那娘們乖乖砸到您床榻上來!”
於是乎,王老爺徹底笑不出來了!
矗在大門口,瞬間硬是氣得心肝尖尖都在顫!
大爺的!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況?
那太子師莊書墨,多少是有點啥大病吧?
鄭文才說得一點沒錯,這老頭費勁巴力折騰出這麼大陣仗,壓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
考驗太子學業是假,根本就是針對本老爺而來的呀!
這伎倆,這手段,明顯是花了心思的呀,看著還挺高級的樣子呢!
身為太子師,借著檢驗太子學業的名義,趁機大發雷霆嚴加懲戒……然後這又是挨戒尺又是麵壁思過的,就順理成章落到老子這個太子伴讀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