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料得到,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竟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竟膽敢當麵冒犯頂撞?
臉頰猙獰恐怖,大口喘著粗氣,語無倫次,“反了!反了!”
“來人!快來人呐!將這無知小兒,給老夫架出去!”
可沒想到,任憑他暴跳如雷,氣得渾身直發抖,王修卻是麵不改色。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怎麼?莊先生好歹也是自詡深得聖人真傳的一代名儒,連陛下都禮遇有加,這就沉不住氣了?”
臉上已是赤裸裸的譏誚嘲諷,“或者,隻是因為這麼多年,飽受推崇盛讚,為聲名所累,便聽不得一點逆耳之言,受不了他人一點質疑了?”
“如此,可不是大儒風範呐,有悖逆於聖人教誨呐!”
莊書墨頓時更惱羞得厲害。
漲紅著臉,雪白胡須都快一根根翹起,“你,你,你胡言亂語……”
可怒氣直衝腦門之下,似乎一時間又不知當如何爭辯。
然而,卻見王修倒是麵色沉靜下來,聲音不急不緩,“說實話,本宮昨日才與莊先生初次相見,自認也算無冤無仇,至少是無私怨!”
“甚至嚴格來說,對於先生這般,不謀權勢俗利,而隻是傾儘一生醉心於先賢聖人學問與教書育人的大儒來說,本官還是多少心存敬佩的!”
“暫且不論先生的學問,是否為聖人正道,暫且不論先生身為太子師,又是否德才廣播……”
“僅僅就憑先生,能花費足十九年嘔心瀝血,隻為給莊聖人一部《雜草集》做論注,這份常人難以企及的意誌,便值得天下人敬仰!”
“這道理,就如同先生今日檢驗殿下學業,並嚴加懲戒。本官縱然心中偏頗,可既然身為太子伴讀,按照君臣綱常,這懲戒也當受領,而且毫無怨言!”
可緊跟著,卻是話鋒一轉,“可是,這並不代表,本官對先生這位太子師,有多苟同!”
“本官之言,先生既然不服,那今日我這個猖狂小兒,便鬥膽冒犯,與先生好好說叨說叨!”
頓了頓,卻是負手而立,一字一頓,“自古以來,為人師者,無非六個字!”
“傳道,授業,與解惑也!”
“就誠然如你剛才所言,先生承蒙陛下信任,拜為太子師,教授太子殿下聖人學問,教授經史子集,教授詩詞文章,教授做人的道理,至今十餘載,誠惶誠恐,不敢絲毫懈怠!”
又是一聲冷笑,聲音已冷凝得出奇,“可今日,本官倒要鬥膽問一問,這十餘年,先生都教了殿下些什麼?”
臉上頓時已是一片嘲諷不屑之色,“聖人學問?”
“先生為太子師,所要教授殿下的,自然無非上孝父母,下愛黎民,德行端正,勤於政務,朝堂清明,是也不是?”
“很不巧,本官昨日下午於太子府當值,閒得無聊,倒也翻了翻史官們呈上來的,這些年所記錄的,先生每日的授課的檔案詳記,多少也有所了解!”
“我送先生四個字,狗屁不通!”
話音未落,刹那間,四周又是一片嘩然。
所有人麵麵相覷,滿麵惶恐甚至驚魂未定。
趙太白更是一哆嗦,老臉慘綠得發紫,木頭樁子般坐在那裡,扭頭瞪大眼睛望著王大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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