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婆娘卻壓根不搭理他。
隻是眉頭一皺,一道刺骨寒意的目光投過來,依然冷著一張臉,好像有人欠她好幾百萬兩銀子不還似的。
對此,王老爺倒也無所謂,一點不覺得自尊受到傷害。
咧著嘴,笑得更加如沐春風,“也不知姑娘,在慶國朝廷擔任何要職?”
“瞧著姑娘這氣質神態,還有手下兄弟們這等威武氣勢,想必定是朝廷大員,品階不低吧!”
“可也不對呀……本官雖為大康之臣,對慶國朝廷不甚了解,可當初本官滯留梁都,與永寧郡主大婚之日,在齊王府……”
“你們慶國京城中的一眾公侯勳貴,還有那些身居要職的三品四品五品大員,絕大多數也都前來慶賀,喝了喜酒,更何況慶國的承明殿大朝會,本官也曾去過。”
“沒見著姑娘的麵啊!”
“難道,姑娘是在軍中任職?但至少也當是個校尉將軍吧!”
可沒想到,這一次,人家卻連頭都懶得回一下,如同壓根沒聽見,直接將他無視。
然而王老爺也不覺尷尬,依然堆著一片燦爛笑容,繼續喋喋不休,“不過,不論姑娘在朝廷擔任何職,瞧著這英姿颯爽雷厲風行的勁頭,身為武將肯定是沒錯了!”
“既然是武將,想必對兵部左侍郎李清,肯定不陌生吧?”
索性雙手趴在狹小窗欄上,將腦袋伸出去,“姑娘,我跟你說,這李清李大人,雖看著挺鐵麵無私嚴苛嚴厲的,不苟言笑,對誰都板著臉……”
“可實則,挺熱情心善的。”
“彆的不說,當年南楚先王朱舉駕薨,她為慶國使臣,本官為大康正使,前往吊唁,在南楚王城,李大人對本官便挺賞識關照的。”
“包括本官與永寧郡主的婚事,那可都是拜李大人一手撮合!”
“而你們慶國朝廷建製,武將的升遷調動司勳,皆屬兵部管轄。”
“要不等到了梁都,本官做東攢個局,介紹你給李大人認識認識,加深一下感情?”
“到時候,姑娘職位再往上爬一爬,官階再升一升,還不是順理成章的事?”
“對了,還有齊王……姑娘也應該知道,本官與齊王的關係。”
“一品親王,還是你們皇帝陛下的叔祖父,到時候隨便替姑娘說上兩句話,姑娘那便是平步青雲大好前程呐!”
卻奈何,任憑他使勁套近乎,那婆娘卻根本沒反應。
於是乎,王老爺便有些無奈了。
可哪能這麼輕易就放棄?清了清嗓子,索性換個話題思路,“咳,如果沒猜錯的話,姑娘應該還尚未婚配人家吧。”
“話說回來,瞅著姑娘這麵相,印堂灰暗,紫微星暗淡無光,這可是典型的感情線不順,命中注定姻緣坎坷!”
老臉微微一紅,“彆怪我多嘴……”
“實不相瞞,姑娘有所不知,本官不僅善於作詩寫文章,其實對相麵占卜之術,也有所涉獵且頗有心得。”
一臉希冀熱情,“姑娘何不到車裡來,讓本官好好為你看看手相,占上一卦,再尋個法子替你破了這坎坷的姻緣命格?”
“日後保證令姑娘姻緣美滿,不出一年必嫁得如意郎君,夫婦舉案齊眉相沫以若,多子多福。”
“況且眼下,反正長路漫漫,實在孤獨無聊。而本官又手無縛雞之力,遠不及姑娘與諸位兄弟這般武藝高強身手了得,就算想逃跑,也有心無力啊。”
“落在你們手中,還不就是待宰的魚肉?”
神色目光從未有過的真誠,“姑娘也彆多想……”
“我這人向來都這樣,熱心腸,善良淳樸且心地單純。”
“雖然落在姑娘手中成了俘虜,可本官也知道,這並非姑娘本意,無非身居其位奉命行事而已,咱倆也無冤無仇的。”
“一想起如姑娘這般美若天仙,卻命裡注定姻緣坎坷,遇人不淑誤終身,我……我這心裡,就百般不是滋味。”
“我是真心為姑娘感到惋惜呀!”
“更何況,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
又一陣恍然大悟,“對了,若實在不行的話,本官門下有三個親傳弟子,都尚未娶妻,秉性純良正直,皆已恩科高中,且皆已官拜正六品上,政績卓絕深受萬民愛戴。”
“其中一個,更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昔年稷下學宮首席大弟子,生得那叫一個俊俏倜儻,比起本官也絲毫不差……”
“背景家世更是不俗,其父乃吾大康當朝諫議大夫,如今此子也已調任回京,進了尚書省官任郎中,前程仕途一片大好。”
“日後若有機會的話,姑娘來大康,本官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姑娘看上哪個,我這個做師父的,直接便能做主拍板!”
然而,任憑他滿麵誠摯殷勤,滔滔不絕都已說得口乾舌燥,那死婆娘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騎著高頭大馬,一手抓著韁繩,冷凝著臉直視前方,如同壓根沒聽見他說話。
反倒惹得四周那圍得水泄不通的上百黑衣青壯男子,一個個怒目圓瞪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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