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無奈,也隻能老老實實跟上去。
倒是那近百名虎背熊腰的青壯大漢,隻得候在外麵。
朱紅色大門打開,很快便有丫鬟仆人迎了上來,畢恭畢敬趕緊朝那潲水婆娘躬身行禮,隻是不等開口,卻被人家一抬手製止了,明顯有些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
進入裡麵,王老爺才發現,這宅子不僅占地規模不小,更是建造得獨具匠心。
亭台樓閣應有儘有,重重院落曲徑通幽,假山雕塑更是栩栩如生。
更為獨特的,哪怕已是深秋時節,北地的氣候又向來苦寒,可裡麵卻處處可見各種各樣的花兒綻放,群芳爭豔,諸多品種就連他也不認識,想必極為名貴,培栽也費了不少心思,這裡的主人,也定是個愛花近狂之人。
總體來說,竟比女皇帝所送給他的那座宅子,還要彆致典雅太多。
這讓王老爺更加心中疑惑,搞不清這婆娘把自己帶來這裡,到底是何用意。
出乎意料,在一大群丫鬟下人的跟隨下,兩人徑直到了大致位於整座宅子最內側的一座獨立小院。
小院不大,但貴在雅致情趣。
月牙拱形門內,院子裡有兩棵小臉盆粗的桂花樹,時令已過,金色桂花早已隨風凋落,卻依然還殘留些許香味。
樹下有石桌石凳,再加旁邊一棟二層木製小閣樓。
待到有一大群丫鬟,將本來就十分乾淨整潔的小院,再仔細清掃打理了一遍,潲水婆娘才領著他徑直在桂花樹下那石桌前坐下。
倒也不避諱門口還有丫鬟侍立著,抬起頭來,微微皺眉在他身上掃視一番。
極為美豔精致的臉蛋依然冰冷得看不出絲毫息怒,總算又開口,“在下亦知,從居嶼關至梁都,這一路上,楚國公定在心中疑惑揣測,在下是何身份,所托之人差在下前來護送楚國公回京,又意欲何為……”
“但爾心中疑惑也罷,惶恐也罷,那終究是你的事,不代表在下便會如實相告,畢竟在下沒這義務。”
“楚國公若是能活得久一些,自會知曉。”
王老爺頓時印堂一黑,氣得後槽牙生疼。
這婆娘有毛病啊?故意氣人啊?
然而,卻見這婆娘又不急不緩冷聲道,“這座宅子,實則為在下的一座彆院,我慶國朝廷少有人知。”
“因此接下來這段時間,隻得委屈楚國公暫住於此了。”
“放心,不但起居膳食,自有府上下人儘心伺候,不會絲毫怠慢,亦可絕對保證楚國公的安全。”
“但是,楚國公尚需謹記,若無在下應允,不得踏出宅子半步。”
“除了內院,那裡單獨有設有重兵護衛,宅子其餘地方,楚國公皆可自由走動,無人乾涉。”
“待到合適的時候,自會有人召見於你!”
“當然,在下亦知,楚國公何許人也?康國一品國公,六部尚書,少年英才,鮮衣怒馬,又豈能甘心受此委屈?”
“因此,若是不願配合,想耍些奸詐手段,找機會逃走,也大可以試一試。”
“隻是到時候,若有個什麼意外,三長兩短,可彆怨在下事先沒提醒過你。”
“實不相瞞,這宅子周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暗中有在下親自安排的幾百名兄弟護衛把守,且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高手。”
“至少隨便拎出一個來,那都是真正手上沾著好幾條人命的狠角色,即便對上天子親衛,也絲毫不落下風。”
“而且,他們可就沒在下這般好脾氣了,若是惹惱了,在下可不敢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來,到時候會不會令楚國公缺胳膊少腿的,至少也失了體麵。”
“更何況彆忘了,當年兩國戰事,居嶼關一役,我慶國熱血男兒,誰不是對楚國公恨之入骨?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金戈鐵馬揮師南下,踏平康國京師,將楚國公碎屍萬段,一雪當年之恥。”
王老爺嘴角直抽搐,氣怏怏的,壓根不想說話。
還說什麼“個個都是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高手,隨便拎出一個來,手上都沾著好幾條人命”,這死婆娘嚇唬誰呢?
你瞧本老爺是不是嚇大的?
還有,這裡不過就是她的一座彆院而已,恐怕一年到頭都不會來住幾天,內院還值得單獨另派重兵護衛?
是壞事做多了,心虛?
或者是在這宅子裡,偷偷豢養了一個八塊腹肌的男寵,以供自己夜夜笙歌享樂,皮鞭蠟燭老虎凳十八般武藝應有儘有?
為防止傳出去名聲不好聽,所以才如此煞有其事?
老子可是知道的,這慶國民風相對開化,特彆那些朝堂為官的女人,背著自家男人在外養男寵的,也不在少數。
喲嗬?沒看出來喲,彆瞧這妹子在外麵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模樣,實則玩得還挺花呀!
可緊跟著,正惡趣味腹誹得起勁,心中卻突然一個激靈。
臥槽!什麼叫她這些手下,隨便拎出一個來,即便對上天子近衛,也絲毫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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