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刹那間,王老爺老臉變得一片慘綠,氣得差點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這死婆娘,多少是有點啥毛病吧?
聽聽,聽聽,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什麼叫“吃飽了好上路”?這殺千刀的死婆娘嚇唬誰呢?
好端端的,淨說些老子不愛聽的話,你當王大爺是被嚇大的?
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彆讓老子逮著機會,否則非得把這段時間所受的屈辱窩囊氣,連本帶利討回來!
還有,眼下慶國內亂已是如此局勢,魏王的大軍已兵臨城下,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如此凶險緊張的關頭,這死婆娘要把老子帶去哪兒,又是誰想見老子?
自然很快便有丫鬟端著熱水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
可當今日的早膳呈上來,王老爺卻又一下子怔住了。
果真如那死婆娘所吩咐的,比以往不知豐盛了多少倍。
除了一碗熬得極為軟爛香甜的粟米蓮子粥,硬是足足七八道菜,且個個都是極為精致考究的珍稀菜肴,絕對是尋常人家連見都沒見過的山珍海味。
不僅如此,還有兩壺溫得恰到火候的上等美酒。
怎麼越瞧越感覺有一種死刑犯即將被押上刑場斬首之前,吃斷頭飯的味道!
於是刹那,王老爺一下子蹦噠不起來了。
隻覺兩腿發軟,頭皮發麻腦瓜子都翁翁地響,後背冷汗情不自控就開始往外冒。
臥槽!那死婆娘嘴裡所說,什麼“最後一頓飯”之類,不會是真的吧?
這尼瑪,完犢子了,小命恐怕真的難保了。
這讓他哪還有什麼胃口?
還知道讓老子吃飽了再上路,不得不說,這潲水婆娘心腸還怪好的呢。
可是最終,腦袋暈乎暈乎的,也隻是勉強將那碗粟米蓮子粥喝進肚子裡,那些美味佳肴和美酒硬是沒嘗一口。
而當他剛走出小院,便有下人來通報,說是那死婆娘已經準備好車馬在府門外等著了。
這讓王老爺更是瞬間心中發涼,神經緊繃得厲害,大有一種即將上刑場砍頭的感受。
可也隻得老老實實朝宅子正門走去。
沒辦法,誰讓老子現在落在人家手中,渾身解數都使完了,搞又搞不贏,逃又逃不掉,隻能任人宰割拿捏?
況且,人死球朝天,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總比被軟禁在這裡,一直受那死婆娘百般淩辱要好些……吧!
這一次,倒再沒有莫名其妙便躥出好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來,堵住他的去路,皮不笑肉也不笑地說上一句“還望楚國公莫要讓我等為難”之類的話。
可當他時隔上十天,第一次走出這宅子大門,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一下子驚呆了。
隻見前方空地上,正停著一輛恢宏奢華至極的馬車。
足足五匹棗紅色高頭大馬齊頭並驅,寬大氣派的廂轎,高聳的四角簷頂雕栩栩如生盤旋金蟒,四周懸四掛象征皇家儀仗的節幡。
雖為大康之臣,可因為上次滯留梁都,大難不死還順道與永寧郡主李樂瑤結了個婚洞了個房的緣故,對這慶國的禮法建製倒也有所了解。
這般規格建製的馬車,無論高度大小,亦或廂頂所刻高聳的金蟒簷角,還是五馬並驅的排場……
這特麼是僅次於天子鑾駕,真正位極人臣的一品親王的儀仗啊!
那殺千刀的潲水婆娘,自然正站在馬車一旁。
可是,卻哪還有之前所見那副模樣?
早已換下那翠綠緊身裙裝,此刻,卻身著一套寬大蟒袍,黑紅相間的底色,領口及袖口繡暗金色蘭花紋,胸前繡五爪金蟒。
烏黑長發束起,頭戴王冠,上嵌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明珠寶玉。
就這麼站在那裡,雙手背負在身後,嬌豔絕美的臉蛋依然冰冷得像茅坑裡的石頭。
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籠罩著一片富貴逼人的味道。
特彆舉手投足間,那身居高位氣吞萬裡的威嚴氣勢,更令人不敢直視。
不僅如此,那規製高得嚇死人的馬車四周,早已裡三層外三層護衛著上百名侍衛。
身著厚重銀灰色盔甲,手持銀光閃閃的長矛,腰配橫刀,威風凜凜。
於是乎,王老爺便徹底驚呆了。
矗在那裡,直勾勾望著這一幕,硬是眼珠子瞪得滾圓,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來。
說實話,早無數次在心中猜測過這潲水婆娘的身份,猜測過她有可能乃是半月樓的掌權者,也可能是皇宮禁軍的高級統領,甚至沙場征戰的將軍……
可如何料得到,這個曾把他王老爺騎在胯下打了一頓的凶悍婆娘,竟會是慶國權勢登天的女王爺?
而且這一瞬間,哪還再猜測不到,這死婆娘究竟是誰?
慶國女皇帝李輕眉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當朝貴不可言的一品親王,梁王,李雲霜!
慶國因為曆朝曆代,近一半的皇帝皆為女兒身,也同樣不少女人在朝中身居高位的緣故,因此在朝廷建製與爵位冊封方麵,與大康倒也諸多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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