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君立後本就是大事,更彆說立的還是男皇後,而這位男子還是敗北的南境帝王。
無論是南境朝臣,或是隨軍而來的北淵朝臣,都齊齊地跪在地上勸誡。
古往今來就沒有比這決定更要荒唐的事了。
但藺子曄全然不顧,提劍斬殺了幾個以死脅迫的史官,又命人將在京中傳播流言蜚語的人公然斬首,以暴政讓諸人閉嘴。
同時也命人嚴防死守在宣承殿,防止再有不長眼的到秦意離麵前說三道四,最重要的便是——不給秦意離逃脫的機會。
可縱然如此,裁剪禮服仍需本人才可丈量身量。
在戰火煉看不到的地方,尚衣監的掌事太監將紙條塞進了他的手裡。
就像是袖中不曾多出東西,秦意離連眉峰都沒有挑動,平靜沉著地由著宮人測量。
“陛下,臣告退。”
躬著腰離開的掌事微微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他。
此刻的殿內僅有兩名北淵婢女和戰火煉,誰也沒聽出他話語中的提醒,自是也沒看到兩人眼神對視時交接的信息。
“我累了。”說完這話秦意離就返回了寢殿內。
直到藺子曄回來他才從裡麵出來。
兩人安靜的進食。
藺子曄仿若是不經意地問:“尚衣監正趕製大典要穿的服製,你有偏愛的嗎?”
拿著玉筷的秦意離動作微頓,雙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會偏愛什麼,你不知?”
“……嗯。”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沒有拆穿他,秦意離淡淡地道:“應是林相派來的人想詢問此次立後是否是我之意。”
他這般直白地把事情攤開說,反倒是讓藺子曄沉默的不知該如何應對。
過了片刻,他才嗓音酸澀地道:“怎麼?不是你的意思他還能衝進皇宮把你帶出去?!”
這裡麵的怨氣都溢出來了。
秦意離眸裡閃過一抹的笑意,寫意風流地站起身,朝著藺子曄走去。
梨花香撲麵而來。
藺子曄的呼吸下意識地屏住,仰起脖頸,不舒服地看著離他越來越近,近到彼此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彎下腰,秦意離撩起他垂在身後的黑發,清亮的嗓音因為刻意的壓低透著一股難以抗拒的曖昧:“你想我怎麼回答?”
自重逢,這還是殿下第一次對他表現出親近,一時間藺子曄被蠱惑的都沒聽清他話中的深意。
對他的出神,秦意離有些不滿,隨後半攏著胳膊搭在藺子曄的肩背上。
從後麵看就像是他心甘情願的被禁錮在懷中。
殿內的宮人都發出了驚呼,隨後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可這樣的動作足以喚醒藺子曄的神智。
很近。
可他是秦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