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在引誘他,為的便是借著他的身體離開封魔涯。
可在聽到老鬼的那句話時,秦以靄仍是不可避免地動搖了。
師尊獨屬於他。
沒有正魔兩道的責任,沒有世俗的倫理綱常,隻有他和師尊兩個人待在一起……
好似能看見那樣的畫麵,秦以靄自戕的行為停了下來。
老鬼心下狂喜,調動嗓音學著他從秦以靄記憶裡看到的那個聲音,諄諄善誘地道:“你想啊,你的師尊可是當今正道最厲害的明霄仙尊,若是你沒有能匹配上他的實力,又怎麼能和他並肩而行呢?”
老鬼的想法很好。
但他萬萬不該的便是故意讓自己的聲線同秦意離相近。
哪怕是對師尊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秦以靄也絕不容許這世上有人玷汙師尊的清譽,更彆說是居心叵測的老鬼。
他當即將手握在喉間,隻要稍稍地用力,拇指便能深陷在動脈中。
做出這事的秦以靄眉間是淡雅清漠的:“你占用我身體的目的是什麼?”
在他還尚未跌落封魔涯前曾修習過幻魔,隻要是心神動蕩的人中了此術,便會受他擺控,再也清醒不過來。
老鬼沒想到秦以靄竟然能自己衝破幻魔,反而要挾住了他。
他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一具能容納他的身體,他有種預感,要是錯過這次,他等到魂魄煙消雲散都再也上不去上麵。
為此,老鬼不得不忍氣吞聲:“我是想尋仇!”
“你在封魔涯少說也待了有幾百年,你的仇人他們應該早就死了。”秦以靄絲毫不留情地道。
“那又如何?他們死了,他們的子孫徒弟都還活著,我找他們報仇也是一樣!”老鬼陰鶩的聲線裡充斥著無窮的恨意。
“你的仇人是哪個門派的?”
“靈鶴門。”
秦以靄微微地蹙眉,他入修真界也就十幾年,並沒有聽說過這個門派,隻當這是小門小派:“你想殺他們?”
老鬼怪笑起來:“怎麼?想要求老祖饒他們一命?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正道的大俠?在你將老祖吞噬的那一刻起你的魔體就被激活,無論你願不願意,現在的你就是個魔修。”
並沒有被他的話打擊到,秦以靄執著地追尋著答案:“你是不是想要殺了他們?”
“是又如何?”
“好!”
秦以靄張口道:“我答應不再自戕,但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得將你所有的力量都借用給我,在我活著期間你不準許從我的身體內出來,也不能強行乾涉我的決定,等到我死後,這具身體就隨便你。”
這明顯是個對他不利的契約。
但老鬼彆無選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