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憤怒席卷了理智的裴閾聽不複人前的冷淡矜貴,所有的冷靜自持在聞到秦意離身上的alpha信息素後化為了烏有。
他根本沒聽秦意離在說什麼,滿腦子想的都是要將他身上的陌生alpha信息素全部清除掉。
alpha本就偏執強勢,釋放出信息素便會被另外一個alpha視作挑釁。
哪怕有意壓低自己的信息素,但被和他等級相同的alpha聞到還是會難免心中躁鬱狂亂,除非是能被他們壓製的alpha才能避免。
這也是讓帝國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
誰不知道無論是秦意離還是裴閾聽都是最頂尖的alpha,兩人不僅能和睦相處,還能看見他們兩個親昵的靠在一起。
哪怕是成年許久,這情況也沒有過改變。
他們實在太優秀了。
絕無可能會是oa……
不然這也太難解釋兩人為什麼會這麼親近的!
沒有外人想的那樣複雜。
八歲時的裴閾聽還沒有覺醒精神力,那時的他父母雙亡,周圍群狼環伺想要掠奪裴家的產業,哪怕被邀請到酒會上也隻會成為眾人的笑柄。
而覺醒了精神力的秦意離成了宴會上的焦點,被簇擁的他卻選擇來到了被人刁難的他麵前。
十八歲的秦意離正是恣意驕矜的年紀,渾身都散發著清香好聞的味道。
裴閾聽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
在之後的很長時間,他都想要再找到那種味道。
直到——
他被騙到了貧民區,被那些人踹倒踐踏在地上的時候,我聞到了讓他日思夜想的味道。
那是一朵純白無瑕的花。
他不認識。
但它的香氣和他很像。
狼狽從貧民區離開回到裴家的他就看到那些不再掩飾狼子野心,想要吞噬裴家的人,他冷眼旁觀著他們,手中緊緊地攥著那朵他撿回來的花。
在那些人爭的急赤白臉的時候……
他來了。
但是和酒會的初遇不同。
再相見時他的眉間不再輕鬆愜意,而是深深的鎖著愁緒,他半蹲在他的麵前慎重地向他保證道:“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我的身邊,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的。”
他將那些人全都趕了出去。
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住進了裴家。
在望見他手裡麵的白色花時,他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你喜歡它?”
裴閾聽當時不知在想什麼,在對視著那雙難掩倦意的暗紅色眼睛時鬼使神差的點頭了。
“真意外。”
“我以為像你這樣年紀的孩子會更喜歡機甲這些。”
“這花叫梔子花。”
“跟你說個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的信息素味道和這朵花是一樣的。”
那張堪稱絕色昳麗的臉露出了一抹的譏笑:“我這樣的人竟然會有著和這樣純白花相同的信息素,還真是諷刺……”
裴閾聽不知他為何會自嘲。
但他想說——
他很好。
可是看著那張臉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漸漸的,他就習慣了被梔子花香包圍在身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