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緯的三合方陣實在是太厲害了,尤其是經曆了這兩年,蜀中實力大幅度增強,連武器裝備都比以往更加先進,方陣的戰鬥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加強和提升!
通體純鐵打造的長矛、精鋼箭簇的弩箭、鐵皮木製大盾,甚至是士兵們身上統一製式的盔甲,無不在印證著這是一支戰鬥力極強的精銳之師!吳懿所統領的東州兵,原本的確是一夥烏合之眾,可這才兩年的時間,便麵貌煥然一新!
這一切,都是孟獲事先所沒有預料到的,他太驚訝了,同時心底也開始產生了疑問,自己還能戰勝如此強悍的蜀軍嗎?太難了!第一次攻擊,持續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損失了近萬士兵,這仗還怎麼打?更何況……
就在蠻兵退卻之後,陣前竟然發生了讓孟獲更加意想不到的場麵,戰鼓方息,蜀軍竟派出一支小部隊,在戰場上好像尋覓著什麼,很快孟獲就看明白了,他們是在救治蠻兵傷員!
又來了!又來了!這純粹是在收買人心!孟獲恨得牙根直癢癢,因為劉緯此舉,等於是在告訴所有蠻兵士卒,他不想殺害蠻人,隻是因為孟獲挑起的戰爭,無奈應對而已!
“娘了個黑的!給我射擊那些蜀軍!”孟獲激動之下,竟然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可是隨即便被一人建言所阻!
“大王,不可!此舉將儘失人心也!”有一個漢人打扮之人,在孟獲身後,拱手一禮,開口建言道。
孟獲回頭一看,不認識,不過他好像是跟隨爨習而來之人,似乎像是一名參軍的樣子。
這爨氏貴族爨習,其實是很特殊的一支蠻部,他們世代與漢民通婚,身上早就已經流淌著漢人的血了,雖然表麵上還是蠻人部族,卻已經漢化十分明顯,這一次,爨習之所以願意跟隨孟獲造反,主要是為了銅礦的利益。
“汝……何人耶?”見剛才開口之人是漢人打扮,孟獲說話也不自覺地改變了方式。
“此乃吾之外侄,李德昂是也!”爨習連忙在孟獲身邊解釋道。
“李德昂?”孟獲聞聽,回憶了一下,倒是有點印象!此人名叫李恢,字德昂,是建寧名士,爨習是他的姑父。
“原來是德昂先生,不知有何賜教與某?”孟獲還挺客氣,雖然沒有施禮,語氣也略顯輕慢,卻還是已經很給麵子了。
“稟大王,殺仁義之軍,有傷天和,萬萬不可哉!”李恢拱手一禮,再度勸阻道。
“哼!彼假仁假義,乃收買人心耳!”孟獲冷哼一聲,不服氣地回應道。
“大王若射殺救傷之兵,令吾士卒,軍心動搖矣!”李恢再度勸進道。其實,他說得的確在理,那些倒地受傷的蠻兵,還有一口氣,蜀軍願意救治,便能挽救他們的性命,這是仁義之舉,孟獲如果從中作梗,豈不是等於告訴所有蠻兵,自己是個冷酷殘暴之人,不顧士卒死活?況且,那些受傷的蠻兵,很有可能與活著退回來的蠻兵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們得不到救治,這些士兵的心裡豈能甘願,更何況是孟獲阻攔的?
孟獲覺得李恢所言,的確有道理,便放棄了射殺蜀軍救傷隊的念頭,可是眼見他們在搶救蠻兵傷員,孟獲還是心裡著急,因為此舉一樣也能影響到己方士兵的心態啊!
試想一下,敵人都願意救治自己受傷的同胞,而自己呢,卻還要與這樣一支既強大又仁義的軍隊作戰,這些蠻兵怎麼會不動容呢,士氣又將遭受沉重的打擊!
“大王亦應遣救傷隊上前,可解此困!”李恢似乎看出了孟獲的的心思,連忙再度建議道。
對啊,這樣豈不證明我孟獲並非冷酷之人,而是關心士卒死活的麼!劉緯的詭計不就被化解了麼!我不敢射擊救援隊,他們同樣也不敢,傷員完全都能搶回來!李恢這家夥不簡單,還真有兩把刷子!
於是孟獲聽從了李恢的建議,也派出親衛隊去往陣前,搶救傷員,一幕奇詭的場麵發生了,兩軍對陣,雙方誰也沒有發起攻擊,反而搶起了傷員,古今戰爭中,此景著實罕見!
“德昂先生,此陣……如何破之,還望教我!”孟獲對李恢有些刮目相看了,這一次他客氣地向李恢行了一禮,虛心求教道。
“此陣看似堅固,實則可破,隻消木鹿大王所部為前陣,可席卷而定!”李恢拱手回禮,顯得胸有成竹般建議道。
他口中的木鹿大王,實際上是個生蠻部族領袖,這一次也被孟獲拉來助戰,他有什麼不同之處嗎?有!因為他的部族,擅長馴化毒蛇猛獸,憑口中哨子,便能指揮其助戰!
孟獲一聽,深以為然!確實如此,蜀軍陣容再怎麼強大,麵對漫山遍野的毒蛇野獸,也會無計可施!弩手射箭再準,也很難射中移動迅速的猛虎和豹子,毒蛇,就更難斬殺,還有大象,那麼巨大的家夥衝上去,不信蜀軍士兵不害怕!
計議已定,孟獲急召來了木鹿大王,對他一番交代,安排了下一次進攻的戰術。
傷員搶救得差不多了,雙方的救傷隊各自返回,蠻軍陣中不再響起戰鼓聲,而是響起了一種奇怪的竹哨聲!木鹿大王所部生蠻士兵,口中涎著哨子,發出巨大而又刺耳的齊鳴聲,片刻之後,周圍漫山遍野,逐漸傳來了各種詭異的響動,而且是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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