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萱找劉璋哭訴不成,又直奔公廳,找長兄劉循去哭訴了!小女人嘛,受了委屈,當然要在最親的人麵前撒嬌了!
換句話說,梓萱雖然受到了劉緯的處罰,卻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覺得十分委屈!她上竄下跳,其實就是為了發泄不滿,並找人替自己討回公道。
可是顯然,劉循並不像劉璋那般嬌慣梓萱,他眉頭一皺,上來就訓斥了她一句,惹得梓萱更加委屈,竟當場大哭起來!
“成何體統!汝且退下!”劉循見梓萱哭鬨起來,雖然心裡稍顯無奈,可嘴上還是在繼續訓斥她。本來麼,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撒潑打滾,成何體統!
“呃……吾等暫且告退……”董和很會做人,見場麵有些控製不住了,又是劉循的家事,便主動站起身來,率領眾人行禮告退了。他實際上也是不想卷進去,正所謂疏不間親,外人不好插嘴,趕緊躲個清靜吧!
眾人皆退,偌大的公廳內,隻剩下了劉循和梓萱,也是到了此時,劉循才無奈地開口詢問,究竟是怎麼了!
“何故如此哭泣?汝業已成年,待嫁閨中,怎可如此稚氣耶!”雖然是詢問,可劉循還是帶著些許訓斥的口吻。
在古代,有長兄如父的說法,很多情況下也確實如此,反正劉循很在狀態,這如兄如父的角色,還真扮演得很像那麼回事。
“兄長!汝弟去我爵祿……罰閉門思過,過甚已極……請兄長為吾做主哉!”梓萱一邊抽泣,一邊恨恨地說道。
梓萱雖然滿腹委屈,情緒激動,可這句話卻說得很有水平,他沒提劉緯是王爵,倒說他是劉循的弟弟,無形中提醒和強調了劉循是長兄的角色,抬高了他的地位,並透著這是家事,而不是公事的意思。
“此事吾已知曉,怎奈汝違律壞法在先,為兄有何可言哉!”顯然劉循與劉璋不一樣,他現在主持州府政事,自然早已經見到了處罰梓萱的邸報,並了解了全部內幕,所以一點也沒顯得驚訝。
同時,劉循也沒上梓萱那個當,這哪是家事,分明就是國事,你違法在先,處罰你還不是應該的?
“何至於此乎?”梓萱不服氣,立刻辯駁道。
“爾不知仲興行事之例乎!”劉循顯得毫不妥協,直接回懟道!
劉循一句話,其實也是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劉緯雖然是他的弟弟,可為人剛正不阿,六親不認這誰都知道,你梓萱怎麼敢這麼大膽,非觸他這個黴頭!
這麼多年了,劉循老老實實,勤勉持政,不敢越雷池半步,就是摸清了劉緯的這個行事風格,不想行差踏錯,給自己惹麻煩,可這個不爭氣的妹妹,到底還是惹事了,他豈能不怒!
“哼!兄長好生膽小,乃懼一幼弟乎!”梓萱至此也不哭了,索性一擦眼淚,竟憤恨地這般諷刺了劉循!
“爾……大膽!”劉循被嗆了一句,多少有些尷尬和語塞,隨即便翻臉了!
“來人!送其歸室,無令不得踏出半步!”劉循真狠,他竟嚴格執行了劉緯罰梓萱閉門思過的旨意,竟下令讓人立刻押送她回自己的房間,不得出門半步!
“何人敢為!”梓萱見幾名侍從,竟聞聽劉循命令趕來,似乎真的要把她關起來了,連忙大聲怒斥疾呼道!她還順手掀翻了劉循理政的桌案,搞得文書竹簡灑了一地,亂成一團!
還彆說,這個平時被嬌慣壞了的大小姐一發威,還真就沒人敢上前了!這些下人,心裡如同明鏡,人家是兄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若是行差踏錯,把這個姑奶奶給得罪了,將來可沒自己什麼好果子吃!
“滾!”劉循見梓萱如此胡鬨,發了狠,竟上去就打了梓萱一耳光,並大聲嗬斥道!
梓萱從小被嬌生慣養,連劉璋都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劉循雖然平時對她的態度嚴厲,也沒打過她啊!眼下,突然挨了這一耳光,梓萱直接驚呆了,隨即又嚎啕大哭起來!
不過,哭是哭,梓萱卻真的被震唬住了!小女人嘛,就是被嬌慣壞了,一旦有人敢於教訓她,原本那囂張跋扈的氣焰立馬煙消雲散了,隻剩下了委屈和傷心,起碼不再那麼理直氣壯地鬨了!
“送其歸室也!”劉循見梓萱不鬨了,又下了命令,那些下人見狀,這才上前攙扶起梓萱來,離開了公廳,護送她往州府後院而去。
梓萱走了,劉循的手還在隱隱作痛,心更是在滴血!剛才他氣急之下打了梓萱,現在多少有些後悔了!雖然平時自己對妹妹很嚴厲,可他打心眼裡還是心疼妹妹的,這一耳光打在梓萱臉上,劉循的心裡其實更痛!
可是,劉循比劉璋清醒,眼下益州在劉緯的治下蒸蒸日上,繁榮穩定,便足可見這個弟弟之大才,遠在自己之上!他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和堅持的原則是對的,否則何以為治?今天姑息縱容了梓萱,明天便還有人會徇私壞法,劉緯將何以為王?
如今劉緯依法治國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親貴壞法,自然也不會姑息,劉循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就算不考慮大局,為了保住身家性命,也不能去得罪劉緯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