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嶺的獵人,除了老錢,其他人不喜歡打狼。王國昌更是對養狼的秦炮,覺得費解。在興安嶺的獵人看來,狼可惡,還狡猾,十分難打。當地牛背屯許多獵人窮其一生,也隻打過一兩隻狼,在林海雪原中和狼較勁,就是出力不討好。
王國昌被李居安死死裹緊襖子,堅毅的臉也變得有些脆弱,他定了定神,趕緊哈著白氣裹緊襖子說道:“說得對,咱可不能還不如後生呐。不能脫。”
李居安牽著騾子走過一個石橋。
陸誌強忽然說有辦法了:“怕個幾把蛋!咱們鑽石橋底下等狼過來唄。引狼出來就不用躲躲藏藏。”他還真打算點煙,一邊抽煙,懷裡抱著獵槍,一邊等著狼過來。
宋德生一聽也激動起來,熱血衝上頭,喊道:“可不就是比耐力的時候唄!狼肯定就跟咱們身後。”
誰都知道,身後狼群的距離也就是20米左右遠,不會太遠。
但他們不往前走,狼群就貓在林間不繼續追,也不近身。隻要他們走起來,狼群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著。
哎,主打一個搞人心態。
隊伍繼續往前走,身後都能聽見狼群走路時候,踩著雪地發出的“嘎吱嘎吱”腳步聲,如同尾隨的鬼魅,十分滲人。
孫為民和李居安沉默不語,牽著騾子繼續趕路,也不回頭。
牛江河也激動地憤怒喊:“老子都能聞到狼腥臭的味兒了!可不咋地,這麼耗下去,狼撲過來可咋整。”
宋德生和陸誌強比他更激動,喊道:“特麼的不遠不近膈應誰呢,誰還沒點兒脾氣了?”
“操蛋的張三,惡心人挺能夠的。”
“乾!乾就完事兒了!”
三個人停下來,仔細聽周圍動靜,這時候又聽不到狼腳步聲了。反倒是前麵隊伍的李居安,牛江海,和孫為民牽著騾子,帶著重傷的王國昌越走越遠。
陸誌強還真的翻到石橋下麵不走了。他用火藥設置了一個陷阱。
宋德生瞧著陷阱,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他。
“要是咱們仨在雪地裡也被狼逼進陷阱裡了,可咋整?”
陸誌強笑罵:“知道咱倆有啥差距不。”
“啥差距?”
“咱祖上全是獵戶,我爺爺那是響當當的打狼好手,他曾單槍獵殺過烏蘇裡棕熊。那可是800多斤的大熊呐,用馬爬犁拉回來的,全村誰不知道?我還能被一個山牲口逼進陷阱裡?狼腦子比我還好使麼?”
“切,你就吹吧,你爺爺啥的,關你屁事,吹得好像你也敢和熊麵對麵似的。”
陸誌強臉色一沉,被說中心事。他對上虎大王那一聲低頻吼,就直接嚇得褲襠濕透,但沒好意思叫人發現。
牛江河到底是年輕,身強力壯,哪怕在雪山裡捱了三天三夜,吃了鹿肉和玉米餅子後又恢複了幾成力氣。他想到受了狼群的窩囊氣,就越想越憋屈,非得叫狼群也嘗嘗他子彈的滋味兒。
他和陸誌強一道設陷阱,還笑宋德生人慫膽也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