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動的記憶,讓人忽略了,記憶的主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白玉麵色漠然,此刻他已經忘記了去洗脫自己的嫌疑,隻想要讓真正的凶手得到應該有的懲罰。
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探尋著胡念念的記憶。
大周9年,正值新舊朝代交替初期,胡念念,八歲。
那一天街道上人潮鼎沸,胡念念站在街角,眼神時不時瞥向糖葫蘆旁邊的幾個拿著糖葫蘆的小孩,胡念念從小就很懂事,如果問爹爹要錢買糖葫蘆,爹爹一定會給,她從來不要,也裝做不喜歡吃的樣子,以免被爹爹看出心事,忍不住買給她,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偶爾看看那串糖葫蘆。
街上如此熱鬨的原因,是一隊獵妖師回城,時年妖患嚴重,直到後來這位年輕的獵妖師到來,和他出生入死的三個兄弟同僚,一位貌美的青梅竹馬,接連抓住了十個棘手的妖怪,一時之間意氣風發,又因起風度翩翩,十分平易近人,深得城中居民愛戴。
這位年輕的獵妖師,是時任三司主司的李三甲。
李三甲騎著大馬,路過胡念念身邊,僅僅是撇了一眼,這位風頭正盛的獵妖師專程下馬,買下了整個葫蘆攤的糖葫蘆。
一串一串的發給周圍的小孩,然後把一串遞給胡念念,這位年輕俊朗的獵妖師"這才上馬,迎接著屬於他是榮耀!
胡念念充滿崇拜的看著這個善良的獵妖師。
然而僅僅兩個月過後,這位意氣風發的獵妖師就因為一次任務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一隻眼睛!
看到這裡,白玉對先前來抓自己的獵妖師有所改觀。
可是下一段記憶,就是胡念念受害當天的記憶。
人是會變的。
最後的一段記憶。
胡念念眼看著父親將砒霜倒進了晚餐之中。
“爹,我不想死,我也不要你死,爹,不要!”
儘管她拚命掙紮。
這位溺愛女兒的父親,卻在這個時候,粗魯的強迫女兒喝下了毒藥,那種近乎偏執的愛,使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不再是掌上明珠,也不能接受那麼多刻薄的流言蜚語,那是他一生的寶貝,絕不能蒙塵。
死了一了百了,或者比死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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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起身,這些記憶讓他有些沉重,雖然隻是一個普通人短暫的一生,壓在一個人身上,亦不輕鬆。
白玉道:“我看到了”
巻龍人等的已經有些困了,道:“是誰”
“是那個抓我的獵妖師”
“李三甲?”
“我親眼所見”
卷龍人狹長的眼睛凝重的看著白玉,道:“荒唐!你說你的功法能吸收記憶,誰能證明,你說凶手是調查案件的主司?誰會相信你一個妖怪的一麵之辭?”
白玉氣不過,一腳踢在旁邊的樹上,巻龍人寬大的手掌扶住他的肩膀,道:“眼下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隻有用你的記憶找找證據”
“我已經不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我隻想讓凶手付出代價”
這般說辭,連巻龍人都說服不了,如果李三甲做的乾淨,那白玉必死無疑,但獵妖師究竟是是獵妖師,而不是江湖中專門殺人越貨的土匪之流,相信做這種事,總會有些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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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了街中,準備前去事發地點,巻龍人突然停住,看向那街角處。
“還敢盯著,真當我沒脾氣”
徐聖見狀,正準備撤,便被白玉一腳踢了出來,知道斬妖司一直盯著,可眼下是找證據的關鍵時刻,不能再任由對方監視。
“當真覺得憑你的實力,能夠悄無聲息的在我周圍打探消息?大家都是同僚,許多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非讓我揪出來打臉,豈不是很丟麵子,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今天我挖個坑把你埋了,你就得好好的睡在土裡,絕不會有人把你挖出來”巻龍人拍了拍徐聖的臉,對方也隻能尷尬的陪笑。
巻龍人隨和的性子,常常讓獵妖師蹬鼻子上臉,即使這樣也毫無作為但真論起來,實力官階,都比他們高了不少,換做另外一個人,哪敢這樣,而最近,恰好是巻龍人露出幾分火氣的時候,他一個做手下的,隻能選擇得罪脾氣好的一方,如今脾氣好的也不好了,感受到的寒意一點不少,可怎麼辦?
“大人,我也是聽令行事,還望您不要怪罪,眼下快到吃飯時間了,二位不如來我家中吃頓便飯,我好好給您賠罪”
約莫著時間,確實快到飯點了,免費的飯總是要蹭,巻龍人知道,這位置離徐聖家中不遠,便跟著去了。
用過了飯之後,二人準備離開,徐聖臉色神秘道:“大人,這還沒有賠罪呢,你隨我來”
徐聖推開家中一戶房間大門,門內,鐵鏈鎖著一個麵母姣好的少女,被挖去了舌頭,巻龍人站在門口,眼神有些異動,卻是突然停住。
那個少女不就是貝珠。
那日她被兩個獵妖師抓住,其中一位,就是這徐聖!
徐聖洋洋得意道:“是個極品吧?二位,這就是我給您的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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