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隻是監察使的身份並不能令他有所忌憚,畢竟他沈安又不受朝廷管,然而對方是個通了文路的人。
而且根據周溫短暫的幾次出手製服散修的事實經曆,其中還有築基後期的散修,這就不得不令他對其重視了。
“我已經很顯誠意了,周大人是否有些貪了?”
沈安皮笑肉不笑,譏諷對方一句。
而周溫臉色淡然,聽到這話嘴角勾起,然後揚起下巴,語氣溫和道。
“家貧見諒。”
沈安麵無表情,他一路摸爬滾打才有了今天。修行界不隻是打打殺殺,其中也有人情世故。
想到這裡,他目光銳利幾分,語氣誠懇的開口。
“我雖然是宗門在定離山靈石礦的負責執事,但說難聽點,就是個看門的,職權不大,話語權也不高。”
他略微加重語氣:
“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
周溫卻是笑了笑。
“狗不嫌家貧,沒事,大家都不忙,可以慢慢談。”
他的這句話讓剛才還忍得很好的沈安差點穩不住臉色。
狗不嫌家貧?不就是在罵自己連狗都不如了唄。
最終,沈安和周溫最後商討片刻,讓了一點利益,也是底線。
周溫見好就收,談妥此事,將帶著靈紋的契約收好,然後告辭離開。
出了屋子,由丫鬟領著他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掃視四周。
真富裕啊,周溫感慨著,忽然想起了自己在京城的宅子,他隻能安慰一句自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小的,也很可愛。
啊?那個花壇裡的花,居然是用靈石供養的。
周溫有些好奇,身子往那偏拉些,就看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小姐正蹲在那裡鏟土,旁邊一個丫鬟也跟著幫忙。
這是沈安的女兒,他回憶了一下關於沈安的資料,這一點也不像啊,眼前這位姑娘花容月貌,沈安,額,不太好評價。
他看了兩眼,然後收回目光,繼續跟著丫鬟走了出去。
沈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周溫上了車,拉下簾子。
馬車由轎夫趕著,緩緩行駛在街道上。
周溫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獸皮,然後以指代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就這樣過了一會,他輕哼一聲,收起了獸皮。
視線看向外邊,聽到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剛才街邊縱馬的是沈運嗎?”
“肯定是了,除了他,現在還有誰敢當街縱馬,衝撞人後揚長而去。”
“就是可憐那楊老頭,無親無故無兒無女,還瞎了眼,這學了畫畫自己養活自己,結果就…………”
“是啊,那楊老頭,畫畫可好了,人也心善,經常接濟一些街邊乞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