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團的士兵們抱著手中的武器,望著遠方那一股股騰起半空中的硝煙。
宋鴻飛派出了團部的參謀到各營檢查戰備情況,連、排長們穿梭在士兵中認真檢查著,提醒注意事項。
老兵們依舊若無其事般,麵色冷峻,目光堅毅,在小聲談論著。
有的士兵沒上過戰場,一個個麵容緊繃著,從他們急切的目光和緊握武器的雙手可以看出內心的些許緊張。
整個世界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唯有遠處那隆隆的爆炸聲和不斷翻滾上升的黑煙,就像戰爭的使者,似乎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未知命運。
士兵們就這樣靜默地等待著命令下達、戰鬥開始的那一刻。
此刻,宋鴻飛眉頭微擰盯著作戰地圖,心中思考著從莘莊到前線這一段10多公裡的路程如何防空的問題。
這一段皆為平原地貌,公路穿過多個村莊,途中有眾多小河小溝,河渠縱橫,橋梁甚多。白天行軍,如果行進途中被敵人發現,很可能會遭到飛機空襲。
宋鴻飛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模擬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設想相應的應對策略。他知道,如果不能保證行軍速度和安全,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指揮部的作戰計劃。
屈家橋,原本是一個美麗寧靜的村莊,東邊是北新涇鎮,西北臨著張巷村,吳淞江從西北而來在屈家橋向東蜿蜒而去,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線,日軍與國軍隔河對峙。
張巷村再往上就是姚家渡和姚家寶,楊涇、吳淞江兩條河流在這裡交彙,三麵環水,小河溝縱橫,從整條防線上看是一處三角型的突出部。
日軍第9師團已攻占了姚家寶、張巷北側,在南岸建立了橋頭陣地。為加強炮擊,師團長吉住良輔強令炮兵前推至吳淞江北岸,全力向南岸的國軍陣地猛轟。
由於防線被日軍撕開了一道口子,中央作戰軍朱一民總司令決心乘日軍立足未穩,調教導總隊、18師增援屈家橋和張巷一線的46師、67師和154師,鞏固防線,伺機全力反擊。
同時在西線南翔方麵增加兵力,向第9師團的右翼壓迫,左翼作戰軍也將160師調到徐家橋策應作戰。
“轟!轟!轟!”
沉悶的炮聲遠遠的傳來。
日軍的大口徑重炮在向張巷、屈家橋一線炮擊。
隨後在猛烈炮火和航空兵掩護下,第9師團第35和第7聯隊向張巷南側、屈家橋的國軍67師發起了全線猛攻。
先前渡河的第19和36聯隊在西側的田多裡、徐家衖保持強大攻勢,牽製國軍46師、154師的兵力和反擊。
憑借凶猛的重炮火力,第19和36聯隊一度先後攻入了田多裡、徐家衖。
國軍46師和154師隨即發起勇猛的大規模反擊,一時間,槍炮聲震天。
“弟兄們殺鬼子啊!”
154師一線陣地上的一名排長怒吼著抱起一挺捷克式機槍從戰壕挺身而起,向蜂蛹撲來的敵人猛烈掃射,身中數彈仍然屹立不倒,直到20發彈匣全部打光,如山屹立般的軀體才轟然倒地犧牲。
雙方很快就短兵相接,血腥搏殺。
“殺鬼子!為排長報仇!”
眼看戰友一個個倒下,一名19歲的少年殺紅了眼提起4公斤重的大刀,衝出戰壕突入敵陣和日軍展開白刃戰,大刀翻飛,血肉四濺,神勇異常,一刀一殺!他身上的軍服也被自己的血和日軍的血染紅,猶如浴血殺神。
日軍士兵聞風喪膽,不敢靠近,紛紛調頭逃跑。
戰後統計,這名士兵一個人一把刀砍殺了13個日軍!博得了國軍“刀神”的稱號。
經過慘烈激戰,46師和154師又奪回田多裡西側、西南側陣地,突入該處的日軍第36聯隊3個中隊陷於孤立,被迫撤退。
與此同時,右側的日軍第35聯隊主力向屈家橋猛攻,國軍67師頂著日軍的猛烈炮火,堅守不退。
這段時間以來,已先後有國軍幾個師輪替防禦,依據水網縱橫的自然條件,利用河岸,河堤,街圩,村落,房屋,小山包,甚至墳頭修築了大量的野戰工事,重要的陣地全部用沙袋、木材、鐵絲網、鋼板、汽油桶等材料加強防禦。
周邊的群眾知道後,自發籌集了大量材料,甚至不惜拆掉自家的門板、房梁,利用夜間送到陣地上,還有一部分青年冒著炮火到陣地上幫助修築工事,讓國軍戰士非常感動。
國軍67師在師長黃悟我的率領下,打得非常靈活又有章法。
67師按照彈性防禦戰術原則,部署了3層梯次配置,日軍飛機、重炮猛轟的時候,一線部隊除留下少量警戒外,全部快速後撤至後方陣地的掩蔽部、防炮洞。
敵人炮火延伸,其步兵發起進攻的時候,再快速進入前方陣地,並且勇敢的等敵人靠近了,才以機槍、迫擊炮向敵人猛烈射擊,日軍的炮火無法發揮,遭到重大殺傷。
日軍多次衝擊無果,以擲彈筒集火轟擊,並調來了37平射炮,向我軍的重機槍火力點直瞄猛轟,又以75山炮壓製猛烈轟擊我軍迫擊炮陣地,隨後再以步兵發起攻擊,攻勢極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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